“好,好个‘贵得肆志,纵心无悔’!俗世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苦苦寻求只能忘怀本身。待回过甚来除了一座孤坟,寥寥寸草,另有何物相伴?”阮咸抚掌高赞。四人直饮到夜静更深才回房而眠。第二日,阮咸带着素黎月别了嵇康、向秀,两人共骑一马回转家中。
“不管他们如何干与,我与月儿之事,当由我们本身做主。”阮咸不觉得意,他与素黎月既已商定此生,何需再去管那些世俗目光,流言流言?
生若浮寄,暂见忽终。油滑纷繁,弃之八戎。
阮咸初见素黎,便被她的异域风情所吸引,但两人常日里并没有太多交换。直至一日阮氏合族宴饮,姑母命素黎在席间用琵琶弹奏了一曲《平沙落雁》,声动全场,艳惊四座,也同时叩响了阮咸的心扉。
红荍正与曹璺在书房习字,自前次从山阳返来以后,她便整日里缠着曹璺读诗学字,也不知为的甚么。因她曾是曹璺伴读,颇识得几个字,以是此时学起来并不算难。她熟知“绿绮”古琴的典故,晓得当年司马相如就是手操此琴迎得才子芳心,与卓文君终立室属,遂找来曹璺的《司马相如赋集》来读,本日正读到《凤求凰》一篇:
嵇康与向秀见他如此果断,皆心生佩服。人生活着,有几次能从心而欲,罢休一搏,只为知己,不问流言?向秀觉得他能做到,却因世俗成见与芊芊存亡相隔。嵇康也觉得本身能够做到,但却堕入友情与爱情的纷争当中,两难割舍,痛苦纠结,终致因疑生怨,枉度华年,几乎落空平生的真爱。他沉吟静想,一番顿悟,不由缓缓吟出:
散席以后,阮咸留住素黎,请她在院中合欢树下操琴。两人因同爱琵琶成为知音,垂垂互生倾慕之心,常私会于合欢树下,一个轻弹琵琶一个翩然起舞,毫不在乎别人目光,如一对仙侣般清闲安闲。琵琶多为满月之形,弹奏琵琶被雅称为“揽月入怀”。阮咸见她没有闺名,便赠她一个“月”字为名。
“那亭主你说,他厥后究竟爱哪一个?是卓文君,还是阿谁茂陵女?”
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