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走后,红荍与曹璺一起展开字条,果是嵇康的笔迹,上面奉告曹璺他与一名老友已经到了洛阳,住在沛王府中间的堆栈中,宴席当日定会定时达到,让她不必挂记。曹璺看罢抿唇而笑,心中欢乐。
“亭主,你与嵇公子便如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普通,才子才子,琴瑟和弦,令人羡慕。”红荍抄罢此诗,托腮叹道。
流俗难悟,逐物不还。至人远鉴,归之天然。
曹璺见她克日总爱读诗写字,又莫名读起司马相如的诗词来,歪着头嘲弄道:“红荍,你比来如何对男女之情上起心来,莫非你……”说着转到她身后,一把抽走她手中的诗稿:“凤求凰,凤求凰,你是想求哪只凤凰呀?”
“你奉告他,我信赖他,等着他。”曹璺脸上飞起红晕。
却说他也曾听人弹过《平沙落雁》,但感觉此曲生涩呆板,贫乏张力。而那日听了素黎的吹奏,他才豁然了悟曲中的深切滋味。鲜卑为顿时游牧民族,《平沙落雁》本是从塞别传至中原,素黎又是阔别故乡的女儿身,最能体味昭君的表情,以是此曲从她指尖淌出最为符合不过,端的勾魂摄魄,妙不成言。
向秀等在门外,内心也是惶惑不安,既盼望见到红荍,又惊骇见了以后更难健忘。他正自纠结不已,却见一粉衣女子出得门来,窈窕清丽,活泼可儿,一双美目俏生生地看着本身,眸中神韵犹似那人当年。他脑袋一懵,将面前之人与脑海中的芊芊融为一体,喃喃唤道:“芊芊。”
“不管他们如何干与,我与月儿之事,当由我们本身做主。”阮咸不觉得意,他与素黎月既已商定此生,何需再去管那些世俗目光,流言流言?
“亭主,你有没有甚么话要稍给嵇公子?”
嵇康与向秀策马转头,复向洛阳而来。待进入洛阳城时,距沛王大宴来宾另有三日。二人找了间堆栈住下,便吃紧到沛王府而来。向秀知嵇康此时不宜过分显山落水,便自告奋勇谎称是红荍的远方表哥,给门房递上字条。那门房因与钟会擅自藏信之事,被曹璺暗中狠斥了一番,再也不敢坦白不报,将字条速速命人交给红荍。
红荍被她问得粉面通红,捂着脸道:“亭主,你别讽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