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与曹璺乍听此言,都是又惊又喜,又怕是本身听错了不敢答言,傻傻地怔在本地。
“放心,待我归去禀明母兄,便会着人前来送聘。下次相见,你便不能再称我为公子了。”看着她因羞怯而泛红的俏脸,嵇康伸手折起家边一支先绽的牡丹,悄悄插在她的鬓边。这牡丹名为“雪映朝霞”,花开如绣球,白中透粉,恰如她的柔滑肤色,两相映照,风华无边。
“你起来罢。”曹林左手将嵇康扶起,右手抚上曹璺头顶的黑发,责道:“你这丫头,竟敢拿刀威胁父王!若将这一头秀发斩断,今后贤侄不要你,父王可管不了,还不快起来。”
“嗯。”向秀收起目光,策马悠悠跟在他的身后,冷静无语。
嵇康微微一笑,拜道:“多谢王爷厚爱。不管亭主在世人眼中如何,我都视其如珍宝普通,岂是那些公主皇女能够相提并论?”
“嵇公子,你此去定要早去早归。”曹璺柔媚一笑,声音甜美如蜜。
“父王,你……”曹璺惊魂甫定,尚觉在梦里。
曹林长叹一声,对嵇康道:“贤侄,本王这女儿已一十八岁,早过了婚嫁之年,且曾被钟会退婚,说出去惹人笑话。本王与你父亲了解一场,岂能让嵇家蒙羞?不如你此次就在府上住下,本王再与你物色别人。以你的才貌,只要你看中的,上至公主皇女下至贵族令媛,本王都能给你找来。”
曹林饮了口茶,笑道:“如何,莫非你改了主张,又不肯嫁给贤侄了?”
曹璺在一旁听着,感觉他这一番话不卑不亢,诚心至诚,猜想父王应当对劲。谁知曹林不但不喜,反而神采大变,怒道:“本王好言相劝,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当日我女儿尚在闺中,你竟敢主动勾引,令她被人退婚蒙羞含辱,已是罪不成恕!本日若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王恨不得立时将你当场正法,碎尸万段!实话奉告你,任你如何巧舌令色,本王毫不会将女儿许配与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然本王随时能够将你问罪!”
“父王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嵇康赶紧慎重见礼,对曹林深深一拜。抬开端来,正与曹璺盈满泪光的双眸相对,笑意自相互嘴角缓缓绽放开来。统统感情,统统言语,都固结在这一望之间。
“你虽不在乎世人目光,但你母亲、兄长一定如此。你父亲早逝,母兄将你扶养成人不轻易,他们还等着你灿烂门楣。若你不肯娶那些公主令媛也可,我明日便上奏天子保举你入朝为官。将来飞黄腾达,你母兄也可锦衣玉食,过上繁华日子。”曹林接着劝道。
“你二人之事,谁来与本王解释清楚!”曹林面色冷肃。
曹林坐回桌前,对门外的侍卫道:“你们都退下吧。”又命人奉上茶来,将嵇康让至坐位,见曹璺还是愣在那边一动不动,问道:“为何还不起来,莫非是怪父王不成?红荍,将亭主扶起来。”
“谁?”向秀神情一滞。
曹璺见父王这回是真动了气,怕他迁怒嵇康,抢着开口道:“父王,我……”
谁知曹林听了更怒,英目圆睁:“好,好,如许大的事,你们竟然生生瞒了本王五年!那五年前,你二人又是如何遇见?”
“王爷,鄙人自五年前得见亭主便一见倾慕,再难健忘,此生除了她不会再想别人。恳请您成全我一片痴心,若能获得恩许我定当倾尽尽力,好好照顾她平生一世。”嵇康感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早已在内心转了千回万回的话一口气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