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杜夫人的传奇故事终告段落。史乘对此事只要片言记录,提及关羽未娶到杜夫人之时,也只用了五个字来描述:“羽心不自安”。
“我也不知。”
杜太妃轻叹一声,抚摩女儿肩头苦笑道:“事已至此,你就收了妒忌之心吧!”
“我再不需求别人。”关羽望着远去的车架,兀自攥紧铁拳。
曹操得胜而来,身披大氅,志对劲满地踏入阁房,见杜若蝉护着季子瑟缩在角落当中,虽惊骇蕉萃却涓滴不减美色,反而更添几分惹人垂怜的媚态。抬起杏眼,泪眼婆娑地望着曹操,顿时令这位叱咤风云的大豪杰也难以矜持。
解下大红大氅为她披在身上,曹操和颜悦色道:“莫怕。”
“长生……”欲开口相唤,却惊觉身边坐着别人。仅仅只是一炷香的时候,她与他竟永久地擦肩而过。她垂下泪眼不忍再看,对曹操道:“我们走吧。”
杜若蝉自被丈夫丢弃以后,关起门来本分度日,只求能将儿子秦朗养大成人。吕布当时腹背受敌,也得空滋扰她。她并不知关羽曾跟曹操提过本身。下邳城破,她抱着儿子躲在阁房,见一队兵士浩浩大荡而来,心中甚惧。
关羽虽得应允仍对曹操不太信赖,几次三番提及此事,却引发曹操之疑。曹操喜纳天下美女,只看美色不问出处。他知关羽一贯不爱女色,今遭却对这秦宜禄之妻如此固执,想必这女子定有非比平常之处。
“出了甚么事么?”
他快步来到府外,果见一青衣人含笑而立,矗立如松。
杜若蝉睁大杏眼,恍置梦中,千万没想到此生还能与他再相见。
“如何了,康?”
“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遭到伤害。”他还想说些甚么,却听岳山来报:“先生,府外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将一条柳枝捧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
“祖母描述蕉萃,言谈中很有来世之兆。”曹璺悲伤一叹,“姑母过得也不好。那何晏罔顾伦常,已连人臣之礼都不守了。真不知他们要将我曹家天下闹成甚么模样!若将来时势有变,我们该如何办?”
“竟如何?”
“看你的神情,想必确切不错。”杜太妃出现笑意,眉间风情犹似当年:“能寻得一个知心之人不易,但相爱轻易相守却难。你既爱他便要学会容忍,学会谅解,更要学会信赖。即便他如何爱你,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您在宫中都没传闻么,他们竟将先帝的妃子私带回府,肆意欺侮。”
“孙女记着了。”曹璺笃定隧道。她与嵇康早已存亡相邀,又岂会被无端世事所扰乱摆荡?
“我这平生嫁了两个男人。第一个是见利忘义,负心薄幸的小人,第二个是叱咤风云,多情却也无情的豪杰。可若问我最放心的日子,倒是在他们都拜别今后。我不消颠沛流浪,日夜悬心,也不需求再去计算妻妾如云中他究竟更爱哪一个。只要这些日子,才是真正属于我和长生的……”杜太妃望着宫殿一角高悬的铜铃,堕入对旧事的追思。那人血染绿袍,策马为她而来的模样,已充足平生回味。
杜夫人生性温婉仁慈,行事谦虚有礼,故颇受人尊敬。更因她曾引得关羽、吕布、曹操如许的豪杰谛视,以是不但时人皆知杜夫人仙颜,后代也将她与董卓婢女糅合一体,假造了很多传说。
“没事……太妃身材可好?”
“我与他伉俪一场,岂能坐视不睬?他如此行动,又将我置于何地?”
杜若蝉一时不明以是,但只要能保住儿子,她现在另有甚么不能舍弃?遂跪下叩拜道:“多谢大人恩情,贱妾前夫秦宜禄罪无可恕,只要我儿免坐,妾愿一死抵罪!”言罢俯下身子等着被众将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