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贞笑而不语,早早筹办好了酒菜,等着这两位奥秘人物到来,一看究竟。
“朕方才做了一个怪梦,有人砍掉了朕的脑袋。莫非将有祸事产生?”
三人正谈笑着,女娃娃在曹璺怀中却不诚恳,在阮籍身上瞅来瞅去,仿佛看中了他腰间的马鞭,伸出小手要去抓。曹璺笑道:“我猜她是看中了你的马鞭,你就将马车送给她吧。”
“爱卿之意是说此梦并无前兆,只是朕偶遇灵魂所得?”
“乃谯郡嵇康,小我二十岁,可谓幼年英才。他高亮率性,开朗清举,龙章凤姿,琴技超群,不但论辩之文属当世之最,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边幅气质。”
曹璺一听,便知他在调侃本身与嵇康伉俪情笃,不觉红了脸。低下头,正见本身腰上挂着那块玉珏,是嵇康在新婚之夜送她的那枚,不由深感“绾”之一字情义缠绵,一手绞着玉珏上的同心结,羞怯不语。
“哈哈哈,爱卿甚得朕心。本日便在宫中陪朕喝酒,朕还想听你讲讲玄学。”
“真有你说得这么好?我却不信,定要亲眼看看。”
“吉兆?哈哈哈哈,论起装疯卖傻,我不及粉面何郎也!”阮籍调侃完,又将从宫中人丁中传出的,曹芳做的怪梦说与嵇康听。两人都对故事中所隐喻的事情深感吃惊,推解了好久,仍不知是何前兆。嵇康又问:“你在司马府上,另有甚么见闻?”
曹芳放开美妃,挥退摆布道:“何爱卿,朕昨日做了个怪梦,想让你为朕一解。”他将梦中之事详详细细地奉告了何晏,一脸严峻地盯着他。
两人说定,第二日便告了假出发去往河内山府。山涛自与阮籍、嵇康了解以后便引为知己,常常与人提起皆赞不断口。山涛与老婆韩贞几十年来同甘共苦,豪情甚笃。他四十岁才退隐,家中一向很贫寒,但韩贞向来没有过半句牢骚。山涛曾欣喜老婆:“夫人请临时忍耐贫寒日子,将来我定能位列三公,到时候不知你做不做得了这三公夫人啊!”韩贞并不将繁华放在心上,只当作戏言。山涛暮年官至大鸿胪,位列三司,身份权贵却不纳任何妾室,将家财散给亲戚故交,仍与韩贞过着贫寒的日子,两人从始自终不改志向,相守白头。这些皆是后话。
“陛下,梦皆是反的,此梦乃吉兆啊!”
曹芳本觉得事情已过,没想到三今后他随身佩带的宝剑竟不翼而飞,只剩一个空剑匣。
曹璺正要答话,嵇康已经从书房中迈步出来,佯怒道:“嗣宗,你方才差点伤了我的令媛,岂能道个歉就了事?”
“哎呀,是我醉胡涂了,几乎伤了小侄女,弟妹赎罪,赎罪!”阮籍将鞭子一塞,对曹璺作揖道。
“你出去时神采恍忽,可有甚么苦衷?”嵇康问道。
“也罢,这小字便留给她夫家操心吧。”嵇康不再难堪,携着阮籍来到后院中,摆上酒来边饮边聊。
“书中之事不必然皆是虚言,或许真有干将铸剑之事,他儿子赤鼻的灵魂游离至此,方入陛下梦中。”
文士剑长三尺九寸,坚固锋利,能镇宅辟邪。曹芳一向视此剑为吉祥之物,岂料竟在眼皮子底下丢失,找遍了统统角落皆不见其踪。又找来何晏相问,何晏说此剑本为杨修统统,杨修开罪而死可见此物不祥,丢了恰好去除倒霉,让曹芳不必忧心。曹芳信觉得真。何晏从宫中出来,转而来到大将军府,将曹芳先做怪梦后又丢失宝剑之事奉告曹爽,两人皆觉得此乃曹芳将衰之兆,重生不敬之心。而后,曹爽更加跋扈放肆,行事僭越,越来越不将天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