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嵇康听了丁谧一番言语,心中更是气愤。他早就听闻天子下诏“征美换妻”之事,心中耻笑此事荒唐透顶,此时又见丁、李二人借此机遇大行恶事,便更加义愤填膺。他嘲笑一声:“哦……本来这位就是李丰、李安国之弟啊?我早就听闻令兄大名,世人都赞他“颓唐如玉山之将崩”,本日得见才知其弟更是风骚俶傥,颓废之态尤胜乃兄啊!”说着还冲李茂拱了拱手。
那红衣公子将羽扇一收,也还一揖道:“鄙人颍川钟会,钟士季。”
靳生见他们走了,拉着夏莲来到嵇康等人面前,又要下跪。嵇康赶快拦住,道:“切莫再多礼,本日之事是你伉俪二分缘分未尽,我并未帮上甚么忙,你要谢便谢这位公子吧!”说着看向红衣少年。靳生听了又要见礼,那红衣少年拿折扇拦住靳生道:“不必言谢,扶危助困乃平生一大乐事,快带着你老婆回家去吧!”
“莲儿!”靳生瞥见老婆冲动不已,迎上前去。“夫君!”夏莲也没想到还能逃出魔掌,一头扑进丈夫怀中,两人相拥而泣。
“阿都,我一起上都想作一首诗来赞你的顿时英姿,思来想去皆不成句,没想到本日一到洛阳立时便有了。”
“现在的洛阳城,公然一派天子脚下的繁华繁华之气,不再是曹子建口中‘洛阳何孤单,宫室尽烧焚’的凄然季世之景了。”嵇康在顿时看着洛阳的贩子景色,又转过甚看着身边与他并肩策马而行的吕安,吟道:
“呦!来了两个打抱不平的‘侠客’,我劝说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瘦高”见面前两个少年虽十5、六岁年纪,但边幅堂堂,器宇不凡,穿戴也不甚寒酸,心道能够是哪个小官宦家的后辈,便想把他们吓走了事,接着道,“你可知我们是何人?”
“公论?”丁谧奸笑一声,“我就是公论!来人,把这两个污人老婆、滋扰公事的狂徒给我抓起来!”
丁谧与李茂见事情已然如此,只好咬牙认了,冲下人一摆手。过了一会,一名身材窈窕,面庞姣好的女子被带了出来。
靳生顿时回道:“需求耕牛五头,银两一百。”
红衣少年皱了皱眉:“丁兄,这可如何是好?”丁谧一时无语,少年接着道:“我看这不过是一场曲解,丁兄怎会强霸民女、秉公枉法呢?”
那丁谧瞥见红衣少年,一时不好发作,也拱手回道:“四公子,我等正在履行公事,缉捕要犯。”
本日,丁谧与李茂偶尔窥得穷墨客靳生的老婆年青貌美,很有风韵,便又起了歹意。两人将靳生老婆夏莲带走,说是要再醮兵士,谁知出了门就将她拐带进了青楼。靳生与夏莲青梅竹马,伉俪情深,怎能舍得她再醮别人?可惜本身家中贫困,只要一头老牛,无钱赎回老婆。他早就听闻丁谧、李茂二人行事不诡,便偷偷跟在厥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夏莲带进青楼,顿时悲忿难当冲进青楼要人,却被丁谧一脚踢出门来,正落在嵇康马前。
少年听了冷哼一声:“哦?我听闻赎回老婆只需牲口,何时又加上这么多银两?但是你记错了?”
嵇康与吕安两人一起且行且住,不急不缓,抚玩沿途风景,议论诗词歌赋,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洛阳城。此时已是入夏时节。
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盻生姿。
这李茂不但人长得笨拙,腹内更是一肚子草包,听嵇康提起他兄长的大名,又是说他风骚俶傥又是拱手的,觉得是在奖饰他,对劲道:“那是天然,我李家兄弟皆是如此颓废……”还未说完,就被丁谧扯了一把:“人家是在骂你呢!”在场世人皆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