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工夫系出《易经》中艮卦,要诀乃是“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恰当时,其道光亮,高低敌应,不相与也。”
两人在骤雨中斗了百余招,满身都已湿透。张一召在对敌之时,眼观六路,耳闻八方,一看己势,二察敌情。只见本身所带的蒙前人众已是死大半,而对方却无一人身损,更是愤怒。思前想后,竟未筹思一条奇策。承皓见冯清婉等人已逃脱,便不在与对方胶葛,蓦地连出两记怪招,忽见敌拳松弛,豁地跳脱圈子,双脚一错,回身奔逃,毫不断歇地追逐世人而去。
承皓见张一召出拳垂垂沉重,忽地凝掌不发,双脚快速踢出,以横扫千钧之势直击对方腰跨,所使的乃是师门绝技“凌波双钩”。
张一召正待发话,承皓纵身出来,上前一步,道:“且慢,鄙人有话要说。”张一召见是一少年,沉声道:“你是谁?”承皓道:“鄙人承皓。”张一召冷然道:“你待怎地?”承皓正色道:“鄙人大胆叨教一声,中间要如何才肯干休?”张一召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冷冷的说道:“尔等只要束手就擒,多说无益。”承皓懔然道:“中间既如此说,鄙人便只好与你斗上一斗。”张一召嘲笑几声,道:“嘿嘿,好小子,有胆气,我倒要见地一下你有多少斤两。”
吕春成仓猝抓住,低声道:“你不是敌手,不成鲁莽。”梅骨傲无法之下,只得作罢。低下头来偷眼瞧那冯清婉,只见她还是神采懔然,这才放心,心中模糊感觉一阵失落。
冯清婉来到承皓跟前,低声道:“承大哥,我听师父说,我这位师叔剑术的成就早已超越他白叟家,拳脚工夫更是无人能及。”承皓毫有害怕,凛然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更要斗他一斗。”接着凑到她耳旁,冯清婉只觉热气劈面,闻到一股浓厚的男人气味,心中一软,只听承皓悄悄地说道:“婉儿,我缠住你这位师叔,你去奉告吕老前辈,让他护着我大哥,你们趁乱好逃脱。”冯清婉忍不住道:“但是我师叔武功如此短长,那你如何脱身?”承皓温言道:“不要但是啦,你放心,我自有体例脱身。”冯清婉点了点头,道:“那你要多加谨慎。”
张一召见对方这一脚既奇又狠,浑没想到这一招如此之怪,实非己所料,心中实在一惊,但火轰隆手究非等闲之辈,双脚一蹬纵身一跃,曲起双腿,双掌齐出,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承皓面门,这一招既避敌招,又击敌身,实是寓守于攻,不愧为火轰隆手之佳构。
承皓更不转头瞧一眼,昂步上前抱拳道:“中间,请!”张一召向前一站,也不拱手回礼,脸有不屑隧道:“出招吧。”
当下张一召拍马飞奔,与承皓越来越近,待到近前,飞扑下来,掌击承皓后脑。承皓乍闻脑后风声,左脚向左一跨,敌掌落空。随即反手拍出一掌,藉借这一掌之力,承皓飞身上马。
承皓见敌掌劈来,双脚一滑,虽避开来招,但左臂已被敌掌击中,只觉模糊生疼,一时劲力使不出来。张一召一招到手,便出拳愈紧,只见无极绵云拳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刹时之间,已持续击出十余拳。
这时冯清婉等人已与蒙古兵丁杀作一团,只听蒙古兵丁号令声、叫声响作一团,加上风雨声更显得凄厉惊怖。
张一召愤怒更甚,俯身抓起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猛地朝承皓力掷,正中马腿,那马吃受不住,卧倒在地。承皓立时飞身跃起,跳将下来。张一召脚下涓滴不断,猛地一个箭步,纵到承皓身后,伸手猛抓承皓的背心。承皓立觉不妙,只听背后长衫“嗤”地一声被扯裂一条长长的口儿,却没伤到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