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了解,周家本来已经势大,如果再来一个八品县丞,乃至县尊,那全部云平县岂不是都要姓周了?
此人乃是周同安的嫡子,周秉林,少时文思敏捷,能七步成诗,被誉为‘神童’,非常有些名誉。
吴明不时点头,封寒可谓是用心了的。
“……清平道人到底如何死得?可否昭雪?”
仅仅一个县衙,便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莞然一个小中枢。
固然四时礼品,冰敬炭敬甚么的都少不了,但也只是如许,比起搀扶主簿上位的周家,就有些陋劣了。
这说得,是周同安的二弟,周同仁。
一旦出事,抛清干系是普通的。
此世礼法轨制森严,儿子不能违逆父亲涓滴,不然就为世俗不齿,大祸临头,周秉林顿时盗汗流出,赔罪道:“儿子不敢!”
豆割远任,乃是上位者的本能。
“好!”
此时正门不开,几个绿衣小帽的门子坐着长板凳,有些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侧门倒是开着,供人收支。
吴明身穿狐裘,头戴银冠,当真丰神如玉,屋内点着上好香炉,清气袅袅,有如瑶池。
周秉林恭敬应是,旋即又道:“另有,吴家之事……打压是否过分?为此恶了与道院干系,仿佛有些得不偿失……名声方面也……”
周秉林心中闪现出一个倩影,内心就是一痛,但此时不敢透露分毫,道:“儿子晓得了!”
大周县制,县中有县令一人,正七品,统辖大权,其下又有正八品的县丞、县尉各一,县丞平时万事不管,县尉却可掌得厢兵。
这便是县里大户,周家的宅院!
周秉林怔怔听着,看着躬成分开的黑衣人,内心倒是有些发冷。
黑衣人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就见到周同安没有再大发雷霆,反而转为阴沉。
就又问着:“佳节邻近,县内各官,另有各房的礼品可备安妥了?”
但晓得是一回事,做出来却又是别的一回事了。
出去的,是一名身穿玄色劲装,面色阴骘的中年,对着周同安屈膝施礼:“余执事与清平客卿已经一日一夜未有联络,按照线报动静,青石村发明一妖人,自称清平,把持尸身,修炼邪法,已经被打死,浸粪坑,尸首成灰!”
到时候,就算本技艺握铁证,也是有些牵挂。
不过真反比起干系来,吴家就要差了不止一筹。
“甚么?”
云平县城。
吴明眸中寒光一闪。
“你真如此想才好……”
在他劈面的,倒是一名青年,温润如玉,手持白子,正聚精会神地应对着。
当即下命:“你下去,将发给清平道人的一应报酬都收回来,另有……制造证据,余成乃是贪污主家之财,早早被赶出门墙的,懂了么?”
只是不在云平县。
县丞乃县尊帮手,平时不大管事,但县尊亦要给些薄面,再上去,就是正七品县令,百里候。
“儿子醒得!”
除了这些官身以外,再下来,就是各房吏员,仓房司吏,快班捕头,各乡巡检,还稀有量更多的连吏籍都入不了的帮闲。
固然余成与清平的先人,如果晓得事理,还能暗中得些照顾,但岂不闻人走茶凉?了局恐怕都不会好到哪去。
……
“哼!”
听到这个,周同安神采更是黑如锅底:“余执事呢?别人在那里?”
周同安颌首:“你二叔异地为官,高低办理,少不了这个……他是我周家将来但愿,足可再保四十年家业,千万不成怠慢了……”
周朝端方,男人十五行冠礼,勋贵、三品以上官宦人家用玉冠,郡望或五品家宅用金,士族用银,至于布衣,那就只能用木冠、竹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