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龙来此只为用饭,伎子、赶趁的十足都不要,这几日来的熟了,内里号召客人的小二已经认得他,笑嘻嘻地迎上前来,躬身道:“李公子,还是老位置,老菜式吗?”
成菜的龙虱都已经掐掉头,去掉内脏,李梦龙也不消筷子,特长拈起一只,送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龙虱炸的酥脆,嚼起来又香又脆,实在是甘旨,如果拿它下酒,比花生米要强的多。
“喂,你小子给我留点,这一盘子没几只呐,老道我来一趟微风楼可不轻易,你小子可别坑我。”闭着眼睛享用鸡屁股的金老道展开眼睛,发明李梦龙嘎吱嘎吱的嚼着他的椒盐龙虱,顿时急了。他平生别的不好,只爱鸡屁股与龙虱,可微风楼的代价实在太贵,他一个月也来不了两回,这回龙虱差点都要给李梦龙造光了,不由得他不急。
素净女子都是酒楼请来的伎子,客人如果情愿花点钱资,酒楼就会安排她们作陪,也就是劝个酒、唱个曲罢了,如果客人有更多的要求,只要给钱也不是不成以,而那些吹箫的、弹阮的、歌颂的、散耍的技术人叫做赶趁的,常常是梨园的乐工,趁着余暇时候,来赚两个零费钱。
李梦龙晓得有些人确切是喜好吃鸡屁股的,如画家张大千就酷好吃鸡屁股,还发明了一道菜叫菌烧鸡尾,清人童岳荐编《调基集》也有鸡屁股菜谱,评价说道鸡尾:“最活聂肥,煮熟可糟、可醉,可脍。”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廊庑掩映,楼阁列张,微风楼是梧州最大的酒楼,门口立着两根巨大的朱红木梁,木梁上头的二楼是一个个精美的阁子,阁子外边垂着富丽的帘幙,窗子外边还摆着各式百般的花木,实在是豪华至极。
白灵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主食、小吃、糕点、蜜饯林林总总十几道,李梦龙无法地捂着额头:“要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听到吃,白灵立即来了精力,掰动手指头说道:“前次吃的桂花糕不错,我还要。红烧肉也很香……”
“好啦,好啦。不玩就不玩嘛,凶甚么凶。”白灵装出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
说完,金老道夹起一筷子烤鸡屁股,往嘴里一塞,闭着眼睛咀嚼起来:“妙,妙,大妙……宁舍金山不舍鸡尖……”一边吃还一边点头晃脑地说着。
“嚯,你敢跟泉水比,我那门徒自从拜师后,每天青菜豆腐过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洒扫天井,煮菜做饭,一不足暇就打坐念佛,做法事时候,几十斤的家伙事一拎就是几十里,你能做到吗?”金老道尽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而那椒盐龙虱李梦龙倒是敢吃,之前他在深市上班的时候,公司构造旅游,来到桂省,老板还专门采购了一些龙虱,传闻有很好的滋阴补肾结果,大凡肾气亏损、疳积、高血压、肥胖症、肾炎吃了它,都会好转。这玩意做药做菜有几百年汗青了,代价不便宜,论个卖的,一个手指甲大小的龙虱,就要一块钱。
“你还说,前次你弄出一堆白烟,把店小二吓的哇哇大呼,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后如果还如许,就不给你饭吃。”
“金道长,听小二说你明天表情不错,捡着钱啦?”
李梦龙来到东边大厅,最里边靠墙的那桌,公然有个穿戴杏黄道袍的道人,背对着他坐着。
晓得金裴是茅山羽士,李梦龙满脸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便要拜师,刚熟谙便要拜师,打人家道法的主张,不说李梦龙品德如何,只说他见个陌生人就生出这类设法,未免太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