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来宿世在阛阓打滚十余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天然不差,晓得若等对方讲前面的话说出来,事情便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仓猝上前一步截断严二的话:“伯父容禀,小侄对此却不觉得然。”
严二一怔道:“你另有甚么话说?”
“此言当真!”严二身躯剧震两眼放光,这番话精准非常地击中了他深藏的一桩苦衷。
听得“去而复返”四字,郑黑虎大为难堪,毕竟先前他应战禹天来时说得明白,败者要分开紫荆寨,现在不过期隔数日,他便又卷土重来,这是不管如何都难以理直气壮的。但所谓恼羞成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是千万没有因为对方一句调侃之言而畏缩的事理,当即嘲笑一声道:“姓禹的小子,前次你用狡计才赢了郑某一招,现在郑某请来了我的授业恩师,定要你这乡间小子识得短长!”
禹天来也不屑与此等恶棍小人辩论口舌,转向那中年人道:“这位便是郑馆主的徒弟了?不知中间贵姓大名?”
严二点头苦笑,心中已在想着给梁家的退婚手札该如何说话。提及来也幸亏现在两家分家两地,若还是本来那般比邻而居,本身但是真的没脸劈面去见梁家之人。
听到这霸气无双的外号,禹天来的眉头狠狠跳了一跳,又细心打量了这位黄徒弟几眼,终究肯定他公然也是剧情中的人物之一。只是此人出场的时候提早了好几年,应当又是本身形成的胡蝶效应了。
他带着些古怪的神采向那黄徒弟道:“黄徒弟筹算如何告终此事,还请明白示下。”
“多谢伯父!”禹天来仓猝拜谢。
此言一出,那黄天虎立时勃然变色,口中暴喝道:“小子傲慢,安敢如此小觑黄某!”喝声出口,右手竖掌如刀,向着那块豆腐力劈而下。
禹天来接过那仍在冒着热气的豆腐,转手放在了黄天虎面前的桌子上,本身在他劈面的条凳上坐下,抬起右手指着豆腐道:“既然黄徒弟成心见教,禹某便来与黄徒弟玩个小把戏。我们也不必讲究甚么三招五式,黄徒弟能够用尽手腕来向着这块豆腐脱手。只要你能将这豆腐破坏一丁半点,便算是禹某输了!”
“此人竟如此快地搬来了救兵?”禹天来略有些不测,却也并未过分在乎,转头对严二道:“伯父,既然这费事是小侄招来的,还是由小侄来处理罢。”
禹天来看到白叟家清楚已经意动,不失时机地加了一把火。他再靠近了一点,抬高声音道:“伯父如果允了这门婚事,小侄包管两年以内便与师妹结婚。并且我们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小侄也能够承诺让他随母姓担当伯父的香火!”
看到那中年人时,禹天来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仍然神采自如,上前含笑拱手道:“本来是郑馆主,中间去而复返,不知有何见教?”
禹天来与严咏秋来到前面的店里,却见店里的客人已是一个不剩,人都跑到内里,挤在门窗前向内张望,相互又交头接耳窃保私语。店内就只剩下严芳姑与一坐一站两个男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峙。只见严芳姑双手叉腰满脸气愤,在气势上竟是涓滴不落那两个男人下风。
禹天来迎上去问道:“是甚么人?”
他转头对严咏秋道:“咏秋,你到前面向伯父要一板新做出的豆腐。”
严二脸上神采变幻,心中天人交兵,很久以后终究有力地摆手道:“你小子赢了,也不消立甚么誓,伯父天然信得过你。”
禹天来举手寂然道:“小侄愿发誓为证。”
严二愣了半晌,终究苦笑着感喟道:“天来,你应当晓得,伯父我是一向将你当儿子对待的。如果你要求娶咏秋,伯父是巴不得我们能真正成为一家人,二话不说便可承诺你。但咏春自幼便于梁家的公子订下婚约,伯父如果承诺了你,难道是背信弃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