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没有一个笨伯,不消旁人提示也猜到对方是要借此举来伤害己方将士的锐气,但放着一个公认天下第一人的八思巴在那里,固然大家明白对方的战略,却又没有应对之策。
那披甲之人抬头看向襄阳城上,朗声笑道:“守城的汉家儿郎,可识得大蒙古国天子吗?”
张君宝鼓掌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当真该发一笑。”
提到八思巴,天宝顿时想起已故的恩师觉缘,双目射出凌厉的杀机。
天宝朗声道:“我只笑那忽必烈贪功心切,竟然亲身领兵前来。却不知他现在的身份已不是全军统帅而是蒙古天子,他在军中当然能够奋发士气,但对于蒙古军队来讲,他们的第一要务已经不是攻打我们襄阳城,而是庇护自家天子的安然。想到那蒙古军攻城时顾前又顾后的狼狈模样,我便实在不得不笑。”
“南无阿弥陀佛!”便在世人迟疑未决之时,城内忽地传来一个明朗的声音,“贫僧鄙人,愿来领教上师高超!”
高台建好以后,那些蒙古马队分出一半摈除民夫返回虎帐,另一半便留下高台下布阵保卫。
他向摆布看了看正在繁忙的将士们,忽地抬头收回一声长笑,将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一辆由九十九匹纯白战马牵挽、庞大有如宫殿的蟠龙辇车从蒙古虎帐中缓缓驶出,在那座高台火线缓缓愣住。
此时城墙上已经有很多来助战的武林中人闻讯而来,为首的便是江南武林盟盟主“九现云龙”言未济以及“不归岛”岛主燕冲天,天宝与张君宝身边,又多了一个虚枕溪。
世人眺望劈面高台上的八思巴,神采都非常凝重。
守城的将士们在看到彻地连天的敌军时,本来都多少暴露不安之色,但见到天宝脸上的浅笑,不知不觉便遭到传染,垂垂地定下心来,不再理睬城外的敌军,自顾自井然有序地搬运滚木雷石,弓弩箭矢。
八思巴则下了辇车来到高台下,沿着木梯一步步了上去,面对襄阳城的方向合十见礼,浅笑道:“贫僧八思巴,恭候各位指教。”
“蒙古军出兵了。”城上卖力瞭望的尖兵忽地大呼起来。
张君宝点头道:“这该是他身边那黄衣喇嘛弄得鬼,看这喇嘛的风采神采,应当便是那蒙古国师八思巴了。”
张君宝与他做了多年兄弟,天然晓得凑趣,当即开口问道:“大兵压境,天宝你因何俄然发笑?”
天宝现在身上披挂全部甲胄,背后斜挂着张君宝从草原上带返来的那柄充满外族气势的双手大剑,手扶城墙垛口岿但是立,固然城下蒙古军势大,漂亮的脸上却仍然带着一抹充满自傲与萧洒的光辉浅笑。
“朕此次前来,欲与南边的豪杰豪杰会猎于疆场。在大战之前,另有一件旧事需求处理。朕身边这位高僧,乃是我大蒙古国师八思巴上师。三年前,上师身分闻大宋人杰地灵,高人辈出,是以有南下拜访之意,只可惜因事担搁而未能成行。此次上师随朕前来,正有践行前约之意。朕传闻江南豪杰现在尽都聚集于襄阳,是以特在两军阵前建了这座‘论道台’,上师将于台上恭候诸位高人见教!”
半晌以后,蒙古军大营当中忽地如沸水普通沸腾起来,雄浑的战鼓声与降落的号角声惊天动地,一队队步马队从营中开出,在襄阳城下布阵。
“天宝,你猜那些人要做甚么?”张君宝低声问道。
言罢,忽必烈退后几步,笑吟吟地在一张广大龙椅上端然稳坐,摆明一副看戏的模样。
现在的天宝的身份职位已大不不异。三年来,在与蒙前人的历次大战中,他仰仗本身刁悍的气力,愈来愈高深的用兵之法以及一手练习出的“前锋营”兵士纵横疆场。固然蒙古军刁悍,但数次来犯襄阳时都在他手上损兵折将吃足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