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探头看去,但见一匹昂扬熊俊的马踏地而来,它赤若朱砂,又若烈焰,毛色炳耀,长鬃飞扬,泛着油亮的外相覆盖着虬结的块块肌肉,一眼望去,比起马,它更像一头猛兽,要足足三个男人才气拽住它。
“草民姓薛。”
封野蹙了蹙眉。
“这……这算不算犯规啊。”梁随小声嘀咕。
封野拱手道:“微臣不敢欺瞒,是真的。”
昭武帝又问道:“听闻,你近几日因旅途劳累而身材不适,可好些了?”封野将访客拒之门外的事天然瞒不过天子的耳目。
“谢皇上!”
封野恭敬道:“臣不敢当。”
全场赞叹。
“多谢陛下,微臣定当转告父亲。”
弓弦紧绷,箭矢如闪电般急飞而出!
封野固然累了个半死,但刚得一匹宝马,兴味正浓,吐掉嘴里的血,亲手上了鞍,骑着它就去打猎了。
“是、是。”薛伯跑向了正在乘机上马的封野。
封野斜睨了常实一眼,眉梢都流泻着不动声色的傲慢:“有何不敢。”
燕思空忍不住一笑,想起封野小时候要踩着两幅脚蹬才气上马,与现在这敏捷如狼的少年将军,判若两人。
他想了想,退出了人群:“大人请讲。”
“如何称呼?”
“谢陛下体贴,父亲偶犯旧疾,不过比来日暖,已好多了。”
梁随冲动地揪着燕思空的袖子:“思空,你说小世子能拉开吗?他……他也就常将军一半儿那么薄吧。”
那马儿被拴在了绑马石上。
薛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姣美公子,不晓得该说甚么。
薛伯被燕思空的气势震慑住了,连连点头。
一个小寺人跑下台,在昭武帝耳边悄悄说了两句,昭武帝笑了,平静下来:“爱卿真是豪杰出少年啊,不得了,封家军后继有人啊。”
封野内心清楚,如果就如许被甩下去,乱蹄之下,不死也残废,他唯有顺服这匹烈性的牲口!
“不成能。”粗嘎的声声响起,一满面熊须的魁巨大汉走了出来,抱拳道:“陛下,臣失礼了,臣就不信。”
光是听着箭矢离弦时的破风之音,就能设想这一箭之能力,只见它一头扎向了靶子的竖杆,将全部靶子拦腰挫断了。
封野嘴角微微颤栗,一脸嘲弄。
他俄然站起家。
燕思空更是看得如痴如醉,这十年里,他就是靠着养马的本领才没有饿死,他对好马的爱好不亚于任何一个武将,这匹马,毫无疑问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马。
封野眉毛都未抖一下:“回皇上,微臣好多了。”
“既无仆人,亦知名。”
“封野,朕克日收了一匹马,一匹烈马。”昭武帝故作奥秘道,“此马乃天山草原马王,狄将军亲率百人精骑,围了它三天三夜才擒下。传闻此马日行千里不懈,黄金万两难求,好马当配良将,此马脾气极其爆烈,至今还没人能把握,本日你若顺服它,它就归你了!”
封野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常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喝道:“拿老夫的弓来。”
燕思空叹了口气,性子还是这么打动。
燕思空道:“拉不开也不过丢点面子,有何大不了。”
“既然爱卿真的拉开了这把弓,朕如何都要重重地赏你。”昭武帝拍了鼓掌,“来人啊,将狄将军进贡的那只马儿拉过来。”
“退下吧。”
封野暴露志在必得的笑容:“那我定要给它想个好名字。”
平常成年男人,尚无一石之重,这小世子年纪悄悄,竟敢放此豪言,实在叫人骇然。
燕思空紧握着双拳,口干舌燥,双目瞪出了血丝。
燕思空快速道:“薛伯,请你务必转告世子殿下,第一,不成硬来,先激愤马儿,耗损它的力量,第二,不成从身后上马,可趁它举蹄的时候钻入腋下抱住它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