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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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门他就吓得退了返来。
此次经筵,颜子廉换了两个讲官,均是新晋翰林,表示可圈可点,但与沈鹤轩、燕思空一比较,则高低立现,就连昭武帝也问起“阿谁会讲别史妙闻的燕思空去哪儿了”。
燕思空不断地后退,直到后背绝望地抵住墙,那狼却在间隔他不过一丈远的处所停下了,用那只可骇的独目悄悄地看着他。
朝中两大派权势,一是以谢忠仁为首的阉党,一是以颜子廉为首的世族,已经明争暗斗了十数年,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之下,挥洒的是无数人的鲜血与抱负,终究遭殃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而这统统还远远未到头。
可门刚阖上一半,那狼俄然抬起了头,它竟是只独目狼,一只眼睛上覆着纹有金丝的眼罩,下一瞬,它站了起来。
狼就跟着进了屋。
燕思空行过大街,拐进冷巷,没走出太远,就感受前面有人跟踪他。
他沉下气,不动声色地持续往前走。城内刚降太细雨,路上多有水洼,他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水面之上,一轮残月高悬,同时火线闪过一道黑影。
燕思空只感觉心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悄悄地、悄悄地退后一步,想要无声地掩上门。
燕思空真的惊骇了,他已经好久未曾惊骇过甚么,他不畏死,但真的不想尝试被利齿撕碎皮肉的滋味儿。他不敢关门,别说这个间隔,他关不关得上,就算关上了,薄薄柴门,如何挡得住如许一只猛兽。
这是一间非常宽广高雅的卧房,仅是从那高贵的木料就能看出仆人身家丰富,跟不消提床边随便摆放的面盆,都是厚厚地红铜所铸。
燕思空皱起眉,俄然顿住了脚步,大声道:“中间何人?躲躲藏藏,未免太不磊落了吧。”
燕思空翻身下床,拿起桌上安排的宝刀,出鞘一看,公然未开刃,但也聊胜于无。他持刀推开了门,筹算出去一探究竟。
俄然,俩人同时听到对街传来一队脚步声,应当是夜巡的禁卫。
话音刚落,他只觉背后的氛围有一丝颤抖,他想也未想,蓦地回身,抡起油灯砸向了身后之人,同时前踩一步,一拳击向那人胸口。
那狼抖了抖周身毛发,一只独目是泛着淡蓝的白,满溢着令人胆怯的森森杀意,它起家以后更显雄浑,怕是有成人齐胸高,气势威慑如同天国罗刹!
一缕阳光洒下,适值打在燕思空的脸上,他眼皮抖了抖,双目遭到了刺激,艰巨地将眼睛展开了一条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