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我、我始终有所疑虑……唔……”
“可弄脏了？”
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都睡了一下午了，现在反倒有了精力。”燕思空笑道，“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放心吧。”
“我不想让你担忧啊。”燕思空淡笑道，“我确是太累了，只要歇息几日，便不会如许胡思乱想了。”
“沾上一点点，无妨。”燕思空将简筒还给了封野。
分开总督府，燕思空做出晕眩的模样，封野皱眉呵叱道：“你看看你，我都说了你不要出来了，我送你回驿馆吧。”
封野坏笑道：“再敢提别的男人尝尝。”他顿了顿，“不男不女的也不准提。”
封野掩好门，走到床边，抽走了他手中的书：“不是说好了歇息吗。”
“只是现在各地粮草都吃紧。”
“你说陈焕为何不杀葛钟？葛钟乃两湖总督，留着他岂不是后患无穷？”
封野穿好衣服一进门，就看到燕思空正拿着简筒，用布巾擦拭着。
封野也笑了：“我空儿哪需胖瘦来凸显风韵。”
封野痞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便叫我脱衣服，空儿如何这般心急。”
梁广摇点头：“勉强，叛军更加不会迟延时候。”
“梁王将两湖官将或杀或囚，唯独只是将葛大人囚禁，申明梁王对葛大民气存畏敬，这封手札并非真的要劝降，而是要迟延些光阴，以待救兵，梁王的亲侄、儿媳、孙子都在城内，或能够此动手。”
“疑虑甚么？”
“葛大人可否在两日以内筹出千石，先送畴昔？”
“你的被褥都是凉的，你早就起来了吧。”从早上到现在，封野心中一向梗着这件事，虽说算不得甚么大事，但他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被燕思空坦白某些事的别扭，是以即便是如许的小事，也令他格外在乎。
梁广道：“身材要紧，快归去歇息吧。”
“好！”梁广拱手道，“有此信函，定叫梁王坐立难安，我这就命人快马送去。”
白醋很快就润透了纸背，燕思空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同时不断地吹着那笔迹，醋汁快速挥发，潮湿的笔迹在渐渐消逝，燕思空听着隔壁已传来开门声，只得将信笺卷起，塞回了简筒中。
午后，封野去措置城中军务，又遴选一名得力部属，将葛钟的信悄无声气地送走了。
“我只是累到了，没有大碍。”燕思空叹道，“好久未曾如此倦怠，看来要好些光阴才气缓过来。”
“赵将军与狄江军已上书朝廷再搬援兵，南昌、九江将出兵两万，到时与我军夹攻，必可破之，但眼下的题目是……”梁广道，“他们还在整兵，少说也要半个月呀。”
封野抿了抿唇：“那你本日还起那么早？”
封野给了夹了两块肉，“多吃点肉，你都瘦了。”
燕思空笑骂道：“我才不叫。”
梁广点点头，将信交给了封野：“世子，此事就托付于你了。”
他们在弱势之下窜改局面，接连拿下夔州、荆州，将梁王逼至洞庭湖决斗，已是殚精竭虑，毁伤惨痛，若在此功亏一篑，岂不遗恨千年。
燕思空从速拿过布巾给他擦拭，哭笑不得地自嘲：“我怕是老眼昏花了，快把衣服脱下来。”
燕思空看了看梁广：“下官想请葛大人修书一封，劝降梁王，长史大人觉得如何？”
直至夜幕已沉，封野才回到驿馆。
“下官另有一事想劳烦葛大人。”燕思空道。
梁广愣了一愣，明显是对封野这般抱怨的口气感到不适，毕竟听来过分密切了。
燕思空靠在他怀里，叮咛道：“信笺早晨再送，出城别让人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