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看着他,扶在窗栏木枝上的白净手指微微收紧,随即悄悄翘起,如轻巧雀儿般在窗台上一下一下地弹动着,脸上淡淡笑意不减,看着别有一股美人倚窗的风味,低低笑了一声,道:“王公子,你倒是如何晓得我是家学赅博的呢?”
眼下的环境天然远不能和那种血腥搏杀相提并论,想来多数也是王细雨有事担搁了,不过期待总不是令人镇静的事情,王宗景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后,便走向房门用力一拉门扉,然后走了出去。
王宗景瞧了那门框窗户半晌,回过甚来,忽又一怔,只见水字房窗边,苏文清的身影不知何时也站在房内窗下,目光淡淡地看着金字房的方向,脸上一副如有所思的神情。半晌后,她仿佛感遭到王宗景的目光,转头看来,王宗景略微游移了一下,随后对着她点了点头。
王宗景向那边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退了返来,在本身屋中舒臂扭腰,活动了一阵,然后坐到屋中那张圆桌旁,目光落在桌上一个半巴掌大小黄色圆口葫芦上,拔开木塞,一股淡淡的药香气味便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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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景忍不住又多看了这女子一眼,苏文清之聪明机灵,不过只言片语间便隐见不凡,公然这青云试中英才云集,不容小觑。
苏文清脸上暴露一丝歉意,道:“能与公子了解,文清实感欣悦,不过本日另有几封家书要写,容文清先辞职。”
王宗景心中一凛,道:“苏女人何出此言?”
总算是来了!
青青垂柳,在院子中温馨地鹄立着,放眼看去,这个院子里的其他“金木土”三个房间,仍然还是门窗紧闭,并没有新人入住的迹象。王宗景目光转动,随后却看到水字房上,房门还是关着,但那一扇对着院子的窗扉,却已经翻开了,模糊中还看到一个窈窕身影在房中走动着。
那一头,苏文清笑而不语,看着王宗景,王宗景也不扭捏,哈哈一笑,坦但是言:“苏女人好生短长,不满女人,鄙人出身恰是幽州,乃是龙湖王家的后辈。”
等候中的时候仿佛过得老是特别的迟缓,屋外的日头一点一点地倾斜,王宗景百无聊赖地在屋中这里翻翻,那边坐坐,又或是趴在窗前看着园中柳树的树影悄悄动摇。
就如许一向比及了约莫申时二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王宗景忽地再次听到屋外院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精力顿时为之一振,不过也恐怕是别的插手青云试的新人入住这院子,便没敢喊出声来,赶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抄手游廊下,一个苗条身影面带笑意,斑斓容颜如沐东风,和顺亲热,却不是王细雨又是谁?
这葫芦中有二十枚丹药,名唤“辟谷丹”,倒是昨日别离时王细雨给他的。遵循王细雨的说法,这类丹药乃是青云门丹房所制,凡人服食一粒便可一日不饥,且久服以后,对身材无益有害,延年益寿亦不在话下。今后青云试七月恰是开端时,每一名插手青云试的弟子,青云门都会按月发下辟谷丹,于修道上虽不能说有太多助益,但比起吃五谷杂粮还是好上很多的。
苏文清微微一笑,倒是开口道:“叨教公子贵姓大名?”
苏文清微微一笑,从窗口走开了去,顺手掩上了半边窗扉,只留下那内室一线白墙,从窗口处露了出来。王宗景挑了挑眉,移开了目光,在园中柳树下走了两圈后,便也回房去了。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倒是没感觉肚子会饿了。
轻风吹过,柳枝在身边悄悄摆动,让地上的影子也有些孤单地闲逛着。
王宗景摇了点头,道:“不满女人,鄙人现在不过是一介莽汉,对修道空有神驰之心,实际倒是一无所知的,不比女人家学赅博,将来只怕反而是我要多多就教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