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过,柳枝在身边悄悄摆动,让地上的影子也有些孤单地闲逛着。
苏文清浅笑道:“庐阳苏家虽有几分名誉,也只在幽州境内罢了,放眼天下,幽州边疆之地,庐阳苏家实算不得甚么,但看公子所言,倒是对苏家很有体味,想必当是幽州出身的罢?”
眼下的环境天然远不能和那种血腥搏杀相提并论,想来多数也是王细雨有事担搁了,不过期待总不是令人镇静的事情,王宗景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后,便走向房门用力一拉门扉,然后走了出去。
苏文清脸上暴露一丝歉意,道:“能与公子了解,文清实感欣悦,不过本日另有几封家书要写,容文清先辞职。”
等候中的时候仿佛过得老是特别的迟缓,屋外的日头一点一点地倾斜,王宗景百无聊赖地在屋中这里翻翻,那边坐坐,又或是趴在窗前看着园中柳树的树影悄悄动摇。
王宗景点了点头,道:“女人请便。”
王宗景忍不住又多看了这女子一眼,苏文清之聪明机灵,不过只言片语间便隐见不凡,公然这青云试中英才云集,不容小觑。
这一夜,王宗景睡得很好,很结壮,没有涓滴认床难眠的弊端,平坦坚固披发着淡淡松香的松木床,恰是他所爱好的。当凌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洒进屋中时,全部房间仿佛也一下子亮堂起来,带了些许慵懒的气味。王宗景展开双眼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披上单衣,走到窗户边上,用力一推,窗扉顿时向外弹开了去,一股清爽而略带潮湿的风儿刹时吹拂到他的脸上,让人油但是生出一种满足感。
就如许一向比及了约莫申时二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王宗景忽地再次听到屋外院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精力顿时为之一振,不过也恐怕是别的插手青云试的新人入住这院子,便没敢喊出声来,赶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抄手游廊下,一个苗条身影面带笑意,斑斓容颜如沐东风,和顺亲热,却不是王细雨又是谁?
王宗景把葫芦倾斜,未几便瞥见从葫芦口中滚出一粒乳红色小丸,看去不太小指头大小,一股药香随之飘入鼻端,王宗景看了半晌便张嘴吞下,随即细心感受腹中环境,只是等了半晌,却仿佛涓滴没有非常环境产生,身子还是那般的身子,既没有肚子难受,也没有呈现传说中那种服食灵药满身飘飘欲仙之类的古怪征象。
王宗景摇了点头,道:“不满女人,鄙人现在不过是一介莽汉,对修道空有神驰之心,实际倒是一无所知的,不比女人家学赅博,将来只怕反而是我要多多就教你才是。”
※※※
“嘭”,一声低沉闷响,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苏文清微微一笑,倒是开口道:“叨教公子贵姓大名?”
这葫芦中有二十枚丹药,名唤“辟谷丹”,倒是昨日别离时王细雨给他的。遵循王细雨的说法,这类丹药乃是青云门丹房所制,凡人服食一粒便可一日不饥,且久服以后,对身材无益有害,延年益寿亦不在话下。今后青云试七月恰是开端时,每一名插手青云试的弟子,青云门都会按月发下辟谷丹,于修道上虽不能说有太多助益,但比起吃五谷杂粮还是好上很多的。
王宗景眉头微扬,道:“不敢当,鄙人姓王,名宗景。”
苏文清微微一笑,从窗口走开了去,顺手掩上了半边窗扉,只留下那内室一线白墙,从窗口处露了出来。王宗景挑了挑眉,移开了目光,在园中柳树下走了两圈后,便也回房去了。
这一等便过了晌午,王细雨竟然还是没有来,王宗景内心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只是这初来乍到的,他也不肯跑出去找那些青云门弟子随便乱问,心中踌躇一阵后,还是决定就如许呆在屋中持续等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