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晋城里便传了些闲言碎语,说王家要与项家斗起来了。只是那王惑芹本就是喝多了的,一觉起来该忘的也忘得差未几了,项景昭这动静又封闭的好,宅子的仆人也不想肇事上身,以是闲言碎语毕竟只成了闲言碎语。
刚到书房门口,项景昭俄然脚步顿了下,转头问他:“你刚从都城过来?”
木青渊好笑地看着项景昭叽叽喳喳地在前面说着话,很久才指责道:“你如何还是这么不慎重的脾气?昔日我同你写信,还感觉你成熟了很多。”
公子?项景昭只觉得是高云长或男扮女装的高云锦,没多在乎,仍然慢悠悠地将画卷好,又去开一副新画,眼睛盯着画,嘴里问:“那位公子……是圆脸的,还是长脸的,还是瓜子脸的啊?”
项景昭先打断他:“报甚么姓名?我倒真想不起来有谁是长脸方下巴的了,我们去门口看看,瞧瞧这是谁。”
墨情却看不下去了,此时也顾不得甚么尊卑,出言提示:“少爷真是胡涂了,天大的事,哪能将人拦到门口说呢?”
虽是责备的话,但项景昭却没有还嘴,略昂首看着面前这个已高出他有一个头的少年,嘴角渐渐咧到了最大,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项景昭立即两眼放光起来:“那都城比来出了件事,哪位公公的干儿子,姓王,弄死了窦宰相之子窦鄂的相好,你可晓得?”
项景昭刚出门,就看到那长身直立的身影,顿时脑内轰鸣,竟真有一段时候没了思虑的才气。待那人问话,见他不承诺,徐行走到他身边时,稍弯下腰,与项景昭平视:“子衿,想甚么呢?”
墨情撇撇嘴,没说话。两人一起出去,刚出门就瞥见一个玄衣玉冠的人站在那边,脸孔在凌晨的阳光下显得非常暖和灿烂,端倪苗条,薄唇,挺鼻,星眸,下巴处有条浅浅的美人沟。看到项景昭出来,他唇瓣一扯,便笑了开来。
“子衿,如何亲身出来了?”
容长脸,还方下巴?项景昭正回想这是谁时,墨情正巧走了出去,听到这些话,叹了一声:“我的少爷呦,你可别这么在背后里打趣人了,那些个公子哥都是有脾气的,如果传出去,晓得您在背后这么说他们,那再交好的都得跟您急。”
木青渊眼看着就要进书房,却被项景昭给堵在门口,还觉得有甚么大事,也不睬他的明知故问,点头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