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家的文静挨着户部侍郎家的陆仁佳坐在桌旁,这桌子上人快满了,留着三个位置不晓得会有何人来。
冯冠之起家拍拍他肩膀:“几年不见,这般萧洒漂亮。你之前的那幅字我看了,有风骨。我本日也写了幅字,一会儿结束去看看如何?”
苏澈朝冯夫人微微一笑,道:“是。”便冲着郑天青和苏纯走去。
郑天青家为官宦人家,更是风雅的很。自是情愿让女儿多些墨水,也将女儿送去学习。
郑天青看着他缓缓走来,心如擂鼓,手心也冒了汗。
苏郑两人兴趣相投,脾气相合。几年相处,不知不觉就成了好友。
苏澈的眼睛在郑天青身上定住:这个小女人个头微高,身量圆润,圆圆的鹅蛋脸,红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一双眼睛暖和洁净,正怔怔望着他。鼻尖都微微沁出了汗,一双樱唇紧紧抿着。
有苏纯在一旁日日念叨,郑天青对他的统统,早已烂熟于心。
冯夫人也起家,拉开冯冠之,道:“你别要拉着澈儿看你那些书画,他好不轻易返来一趟,怎能老陪着你评诗作画。”
宝蓝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少了多少精干强势,倒别有一番端庄美好。不是国色天香,但有一种珍珠般的温润气质,令人靠近。
他行完礼,郑天青才看清他的眼睛,脸就忽的一下通红。
既是寿宴,京中很多出于冯冠之门下的达官朱紫都挟着后代来热烈。
陆仁佳听出她的讽刺,不怒反笑,道:“我不过是庸脂俗粉,想来苏公子是瞧不上的,人家名满天下,被天放学子奉若神明,家世背景又好,想来我们这小小四品侍郎之女,是入不了人家的眼罢。”
文静笑着,白了一眼,心道:这陆仁佳,真是个俗货。穿红戴绿的招摇就罢了,还拿着官阶家世贬损人,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笨拙!像苏澈这等文人雅士,看得是才情气质,她这等在书院混日子的陋劣之人晓得甚么。
一会工夫,已入堂中,中心的公子穿戴件月白长衫,头戴玉冠,腰挂玉佩,玉树临风,遗世独立。一身华贵之气难掩,像一块美玉,温润晶莹却触手生凉。
及笄以后便是双双待字闺中,静待良缘。干系也更是靠近,可惜却从没见过苏澈。
文静对劲洋洋道:“这另有假,方才我让丫环去正堂扫了一眼,正瞥见苏澈进门儿。”
苏纯身为丞相之女,及笄前便到博雅书院识文断字,学琴作画。
陆仁佳摇着艳红的牡丹团扇,大红色的对襟外衫衬的她娇媚实足,绿色的长裙更是鲜的刺眼。
苏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瞧你们这内疚的模样,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一见钟情,正花前月下呢。”
两代皆出自博雅书院的来宾不在少数。
她模样寡淡,穿戴丁香色的长裙倒是在气质上增色很多。
正说着,俄然堂外热烈起来,一群人拥着一个翩翩公子正走过来。
郑天青和苏纯刚一进屋,冯夫人就喜盈盈招手:“天青,小纯快来,让老太太我好都雅看你们。”
接着她又一撅嘴,:“瞧您每次见我都说我圆润,真是悔怨馋嘴,您前次给我的食谱又没对峙下来。”
苏纯掩嘴偷笑:“你这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还嘴硬。”
来客们都先去与问候佳耦再由小童引座,坐在一起谈笑晏晏。
冯夫人刮了下苏纯的鼻头:“你这丫头的嘴真短长,说得老太太哑口无言。快出来吧,明天还特地给你筹办了杨枝甘露,还不去尝尝。”
文静侧头扶着头上的金簪,对陆仁佳道:“你晓得今儿谁会来吗?”
苏纯倒是先开口:”哥,这是我跟你常说的郑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