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蒙妖圣虽脾气稍显暴烈,但听了白泽妖圣一番话,心中思忖,也觉有理,便来拜见真君,一概礼数,皆不疏漏。待出了宇宙胎膜,进入第一大千,也不狂躁,先报上名姓,令人上禀,安闲山脚等待。
“本来如此...”
出了天一宫,来到天柱山脚,正有头角峥嵘,昂藏一尊严肃大汉,恰是计蒙妖圣四平八稳站在当头。
“教主贤明。”众妖皆心悦诚服。
纯阳子回身而去。
“教主所虑精密,是老臣动了妄念。”
见童儿驾云下山,计蒙抱了抱拳:“真君可愿见我?”
“劫炁降,天机乱。这不免使老臣想起当初我族与巫族争锋之时的诡谲来。此中必然多有算计,虚真假实,真真假假,便是老臣,也看之不透。”白泽抚须沉吟:“劫炁之毒,蒙蔽元神,依我之见,大劫怕已是开启。以藤圣之老辣,未免也遭了劫,乃至于身故道销。教主,为今之计,一动不如一静,临时按捺方是上策。”
“那便是忍了?!”
“那依妖圣之意,此中又有何奇妙之处?”教主仓猝问道。
就有纯阳子排闼而入,跨过虚空,来到仙山,入的殿宇,拜道:“师父,有个自称计蒙的家伙要拜见您!”
“这...”
“如此,便就教主降下法旨。”白泽道:“老臣奉旨结连诸教,另使计蒙大圣拜见天一真君。”
教主道:“非是不想,而是临时没有需求。”
“老臣必不致令教主绝望!”
第一大千,真君端坐云床,面前一尊宝鼎,霞光瑞气,映照万方。
听完教主所述,白泽也自沉默半晌。
他道:“三十万年前,我等初转世之时,神通且小,法力寒微,便是有所感到,难不成还敢去寻太一道人的倒霉?三十万年当中,我等慢慢生长起来,然太一教门势大,等闲不敢乱来,除非开战,却要让旁人捡了便宜。十八年前,我见太一头顶浑沌钟,又动了心机,但是那里推测太一竟要证道大罗,能以半步大罗金仙的境地,敌住两尊堪比大罗金神仙物。那大罗金瑶池地的伟力,诸位也是晓得,我此时远远不及,只好藏在心中,不敢再提。”
真君笑道:“你自领他出去,须得亦步亦趋。”
有脾气暴烈的大妖不由喝道:“如此难道让宵小小觑了我万灵教?!”
白泽便道:“既如此,此事便阴诡更多,须得更加谨慎谨慎。浑沌钟既然在太一道人手中,怎的现在又落到一个一文不名的天一道场新晋化神弟子身上?那太一道人又有何算计?那天一门下化神弟子,又是甚么机遇,竟至于得了太一道人手中的浑沌钟?”
教中大圣被杀,身故魂灭,不急于寻仇反倒要忍了,便是软弱表象,让人小觑。
眼看那宝鼎颤抖愈急,真君脸上浅笑愈深。
便则降下云头,一步一个足迹,往山上而走。
陆压教主与余者众妖,皆不由考虑起来。
真君时而打出一道印法,印在宝鼎之上,或涉时空之妙,或及五行阴阳。举手投足,便是大道揭示。
“太一道人手中的浑沌钟,却予了天一门下的化神弟子,牵涉出藤圣之殁,此中莫非有一张大网,把我两方算入此中?”
白泽不由面色沉吟,半晌才道:“既然早有闪现,教主为何不早早奉告于臣等?”
计蒙妖圣见状,不由皱眉。这天柱山山高千万里,便则一步十里,缩地成寸,要到山顶天一宫,也不知多少光阴。但看这童儿模样,也不知是真君叮咛还是决计难堪。心中不由得生起些肝火,但想起白泽言语,只好按捺,便随纯阳子亦步亦趋,往山上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