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修为冲破期近。”最早开口的那位白袍白须老道欣然道:“一旦冲破,必然飞升上界。此界生我养我,概为不舍呀。”
如此多番,清楚躲着二人。枯荣仙君道:“怕是要设些手腕方可。”
无穷无尽的虚空在两位仙君脚下,也不过方寸之间。未几时,至一处,未曾寻见,两人也不心急,又至另一处,再寻...
道:“家师知前辈将至,遣长辈在此静候,有一言相告。”
便则这四人这里相聚,在很多远处,正有两个年青修士,来到大峡谷外。
“回想当年,实是痛彻心扉。”
“你我也算是得了造化。”女修士一旁道:“天下之大,自太古已降,独你我斥地出了门路,此幸事也。白云道友将以飞升,可曾将门中事安排安妥?”
万象仙君摇了点头,回身便走:“我知其人,必不在此。走罢。”
那黑袍修士不觉得然:“修为冲破乃是功德,何必作此后代态?都是老不死了。你先走一步,我等三人随后就来。至于不舍,待修成大神通,莫非还回不来?”
万象仙君面如山石,那里另有半分妖媚之色,道:“我这老友,向来滑溜,极其知机。说来其根性资质,远超于我。只是厥后被人伤了底子,由是修难堪进,便转修推演掐算之道。”
道童曰:“师父前日已云游探友去了,去时谓曰:吾风烛残年之身,只愿静待寿元尽时,不敢与大道循环涓滴连累。如有旧友前来,告罪一声,只道是不敢承也。”
“去寻他。”
“有道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一其中年模样的女修士感喟道:“万灵尽灭,苍穹近乎崩塌,大地至上,留下这千万里绝域。不料却成了你我磨砺道行的宝地。”
这天下如一粒灰尘,暗淡无光,深藏隐蔽,在浩大虚空无穷三千当中毫不起眼,不明就里者等闲难以发觉。
只留下万象、枯荣二君,寂寂沉默。
“术业有专攻,何况金仙道君有所顾忌,再则又要兼顾大道循环之事。休看老祖断交,然以我之见,这天一道人于老祖而言,怕也不过如此,只将以你我去杀他,杀不杀得,没甚首要。摆布比不过大道循环。”万象仙君如是道。
“如此扭捏,不如你压住修为,待我先飞升便是。”黑袍修士嗤笑一声。
四人皆沉默。
天仙气机如刀刻斧劈,在大地上留下几近永久不灭的烙印。自当初那天外大仙跌落天下,气机横扫灭尽朝气,独余下少量一些荣幸的生灵。尤以几个男女老道为最,厥后每百年,都到这大峡谷外一聚。
“每一回体味大仙留下的烙印气机,便多有所获。现在你我几人,修为将至此界之极,倒是这祸害当中藏着的福报哇。”一个满面风霜的昂藏大汉深有感慨:“那大仙抬手补苍穹,仙血化元炁,举手投足造化六合。欸,那天外以外,何其令人神驰。”
黑袍修士道:“你天然不需安排。你门下几个皆是根性出众的角色,倒教人好生恋慕。”
物竞天择,如是罢了。
又道:“此来我早有所料,只是心存幸运罢了。不过他固然算到我要来这里寻他,却不知算不算获得我誓不罢休?”
又道:“大道循环,既为我友,便已入局中,那里又逃的开?欸...”
言罢,道童顿首一礼,回身回小巧天下去了。
一个白袍白须的老羽士负手长叹:“那一日天维分裂,星斗坠落,大地动乱,万灵灭尽。欸,尤自记得那尊大仙,横卧大地之上,真身以千万里。每见这峡谷,那灭世之祸,便如面前。老道多少师长同门,徒子徒孙,皆刹时作了飞灰,欸欸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