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等人闻言俱是一怔。
又道:“白家侄儿不也在劈面嘛,吴三桂能够两端通吃,白兄亦一定不能嘛。”
“白总兵?白广恩?”马科微微一怔,道:“请白总兵入内。”
白广恩欣然长叹道:“马兄就不要笑话老弟我了。孽子可爱,教祖宗蒙羞,老弟我无颜见人。”
白广恩也不客气,微微抱拳坐下,笑道:“马兄这一大师子的,是有甚么功德不成?说来老弟也听听,马兄可不能吃独食。”
作为一员老将,马科可谓是久经战阵,然败多胜少,碰到东虏常常撒丫子就跑,早没了甲士的铁血气儿。
半晌后,马科又道:“我等吃皇粮,当皇差,何尝一日懒惰。现在却半年不见军饷,三月不见粮草,唉,这仗能如何打?”
“摆布吴平西在前面挡着,总兵大人,就算遭殃,也是他吴三桂先遭殃。他如果反了倒好,这关宁一线就是总兵大人做主。”有人道。
这时候,合座将官皆灼灼以对,仿佛马科一声令下,就要拿下白广恩,以正军法。
好几人忍不住轰然起家,勃然色变。
马科一听,神采顿时一紧,口气却漫不经心道:“白兄这话是甚么意义,我老马如何听不明白呢。”
堂下有一将抱拳道:“大人何必担忧,平西伯已亲率雄师前去宁远。”
马科闻言苦笑,道:“那里有甚么功德?鞑子都快兵临城下了,筹议着如何冒死呢。”
又道:“现在马兄只要两条路可走。要么投鞑子,要么投我主。投鞑子,可惜马兄没有祖大寿,投了鞑子为奴为婢还要受万世唾骂,地府之下不敢见列祖列宗。投我主也出息泛博,有从龙建国之功。何去何从老弟我便不再多言,马兄,你好生想想。”
“那么,是谁?”马科微微动了动。
也是明庭节制不住军队,又无人可用,不然如许的货品早被一掳到底,回家种田去了。
白广恩点了点头,问道:“吴平西不是已经亲率雄师前去宁远了麽,现在军情如何?”
马科闻谈笑了笑,捋须道:“平西伯勇猛善战,想是抵挡得住吧。”
便听白广恩道:“马兄已大难临头却不自知,我与老兄订交于磨难,友情不差吧?我单枪匹马来见老兄,不是消遣老兄,而是要救老兄你啊。”
然后他说出了令马科等人几近坐不稳的动静:“山海关已落入我主之手,老兄前有东虏,后无退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马兄,你说我是不是来救你的?”
道:“东虏蛮夷之辈,我殊为不齿,怎与之为伍?我白广恩非吴三桂,便是一死,也不会向鞑子摇尾乞怜。”
一时候竟无人反应过来。
“我主河南嬴翌。”白广恩对着东边抱了抱拳。
然后道:“白兄莫非有事,竟亲身前来。你我兄弟一场,但叫一小兵,告诉一声就好嘛。”
然后感喟道:“东虏愈是猖獗,兵锋愈是凶暴,也不知甚么时候是个头啊。”
厅中氛围沉凝,一时无言。
嬴翌?是谁?
然后道:“白兄请坐。”
顿了顿,白广恩道:“摆布老兄一家子都在,老弟我也不绕弯子,就直言了。”
广宁前屯卫,总兵府。
马科嘿嘿一笑,不言。
白广恩道:“自非东虏。我炎黄子孙,诸夏苗裔,怎能与鞑子沆瀣?”
马科微微吸了口气:“难怪老弟亲来,本来山海关已失。老弟这么大信心,能压服于我?”
“胡言!”马科呵叱了一声,微微叹了口气道:“平西伯有老舅能够拉一把,我等却依无所依啊。”
白广恩似视而不见,老神在在道:“马兄莫急,听我说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