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听,顿时噤若寒蝉。
却说此前那人一步走出六合坎阱,来到元和域,二话不说,抬手一拳如星坠,这一拳疏忽空间,一出拳便落在元和广陆之上,三十六重天罡大气如无物,狠狠坠落,只把这广陆一拳打穿,拳头一抖,四散崩开,顿时之间,灭世大祸。
现在两三千载,却不见人影,万象不免摆荡。
上百光年之巨的广陆,被天仙一拳打碎,拳头伸展五指伸开,掌心清楚对准了从山颠上站起来的八云真仙,如捞鱼儿普通捞了畴昔。
便如眼下,空心子等人不去管牧星之人,牧星之人也不与空心子等人照面。相互,有一种视而不见的意义。
至于空心子等人,那牧星之人看也未曾看一眼。倒是看过空心子屁股上面的半截丹山,但都绕开,不与空心子照面。
却就在那大阵深处,奉道殿八十一尊天仙俱在。
空心子一听,不免发笑:“你问我,我也不知。教中文籍虽有提及之处,却都是三言两语。想必有些根脚,但也不过如此。我看这些牧星之人,也不过天仙罢了,大略肉身较为刁悍,也没甚出奇之处。”
几人顿时鸦雀不言。
余者三人听了,皆是眼睛一亮:“不错,大师兄,这十多个,若都宰了,华侈的两三千载不但补返来了,另有红利。”
但是两三千载天一都不见人影,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枯荣仙君皱眉道:“以天一道人的能为,必然有所感到。不过大道循环导致天机浑沌,也许警兆陵夷,他不觉得意?”
“竹篮打不打水,我不在乎。道君之令,如催命符。我只怕找不见他杀不得他,不能与道君交代,道君手腕,何其狠也?!”枯荣仙君不免有些寒噤。
他那四位师弟一听,此中一人突发奇想:“大师兄,其间奉教中之命汇集元神与肉身精气,我看这些牧星之人也不错嘛。”
空心子闻言。哑然发笑:“我元初魔教尽是你这些胆小包天的废料。”
此前不对八云等人脱手,只把彼等禁在元和域中,的确是谨慎起见。只以这里封禁元和域,稍稍引发那天一道人感到,教天一道人思疑并来检察,也好出其不料,伏击于他。
牧星之人,是一个极其特别的群体。详细来源,如空心子这等层次的人物,是不晓得的。只晓得这寰宇之间,就有这么一个族群――以放牧星斗为乐的族群。
生灵的哀嚎声,广陆的破裂声,在那高高在上的天仙眼中,如此的不值一提。
便就入了那奉道殿以六合坎阱布下的大阵当中,道:“万象仙君!”
便往外走,骂骂咧咧的:“早说了谨慎过甚,一担搁就是三千载。”
常常某个仙域生灵死绝,余下的星斗就是他们的目标。倒也不去骚扰那些有仙门弹压,有亿亿万生灵的仙域,只瞅准如丹山域这般死寂的仙域。由是与仙门修士并无多大抵触。
枯荣见状,望万象,万象不言,已是默许。
万象仙君沉默半晌:“等着。”
甚么人能杀,甚么人不能杀,在甚么人面前说人话,在甚么人面前说大话,在甚么时候能够放肆霸道,甚么时候必须夹紧尾巴,这都是必修课。任何一个修士,都要有眼力劲。没眼力劲,早死在半道上了。
“敢问大师兄可知这些牧星之人的根脚?”
未几时工夫,这一片寂聊的丹山域,便几近空无一物了。统统的星斗,都被这些牧星之人鞭打摈除着,如同赶羊一样,垂垂远去分开了丹山域。
八云真仙面无神采,抬眼苍穹破裂昊阳坠落,昂首大地四散崩碎星空。这不知多少年孕育的元和广陆,就这般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