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穿了一身鸳鸯战袄,头顶八瓣铁尖盔,看起来实在威武了很多。
固然这鸳鸯袄、八瓣盔都很陈腐,但还算完整。起码八瓣盔不缺帽沿,鸳鸯袄的罩甲没有散架。
“县尊老爷公然风雅。”
郑允芝笑了起来:“我也是惜才。此人单枪匹马,要为乡亲报仇,可见派头不凡。固然我不太信赖他曾将一只虎杀的落花流水,但必然有些本领。现在国事艰巨,恰是因为人才流落江湖的原因。若听任流落,未免又是个李闯之流。不如收之。”
“小五,你先下去办好此事。”郑允芝挥退精干青年小五,这才对怀叔道:“那嬴翌此人,怀叔你觉得如何?我看他不像是贼寇之属。”
郑允芝摇了点头,便转开话说道:“我已招揽于他,临时做个百户,服从帐下。赣西来的军饷,不日就要到达,而流贼已晓得动静,我正愁人手不敷。”
郑允芝吸了口气,心中后怕:“幸亏早早察知,不然结果不堪假想啊。”
故乡难离,这是人之常情。如果能有一丝丝能够不丢弃故里,谁又情愿背井离乡?
嬴翌晓得以后不由心中暗叹。
郑允芝摆了摆手,正色道:“环境如何?”
怀叔道:“城北僻角公然有个狗洞,能通行人。老奴察看了一下,洞子就是比来挖的。从城墙下直通城外,有半里长。口小腹大,出口在城外的一个烧毁的枯井当中。”
见过一班新部下,嬴翌还把两个总旗官留下,扣问了一下环境。
“老爷的点评的或许过了吧?”怀叔疑道:“固然此人气度分歧于凡人,但要说猛虎蛟龙,怕还不及。”
嬴翌思考道:“我看县尊手里人手不敷,总会有安排,等着就是。”
郑允芝做了一番安排,唤人带着嬴翌等人分开。
郑允芝道:“他既已晓得,参与又能如何?县中兵马皆我亲信,我给他百人,不止是权力,也是监督。”
这两个总旗官,都是叶县本地人。按理说此时叶县人去楼空,家眷亲族不在,这些本地青壮兵丁应当民气惶惑才是。但却并不是嬴翌猜想的那样。本来叶县的百姓的确是迁走了,但并没有远去。
孙秀才讶然道:“这事我也不知。”
两人作揖。
大明颠覆期近,这官当的也没甚么意义。
郑允芝并不是让百姓自餬口路,而是跟嬴翌安设小王庄的幸存者一样,把这些百姓,安设在了方城山中某处。
这五个百户的组建,是郑允芝的功绩,借了鲁阳关千户所的壳,倒也不算逾制。
随后转言道:“嬴哥儿,你感觉县尊以后对你会如何安排?”
嬴翌的这个百户,也担当着轮换巡查、镇守城墙的职责,嬴翌做了些体味,也没多说,只是让周力和连彪还是例行事,把两人打发分开。
他部下两个总旗官,一个名叫周力,是个细弱男人。一个名叫连彪,倒也算得上精干。固然对于嬴翌这个空降的陌生百户表示不太了解,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目了然,但嬴翌有题目,他们就答复,并不讳饰。
“我公然小瞧了郑允芝。”
怀叔放下心来:“老爷思虑全面。”
青年躬身道:“小人已安排人手藏于洞口四周的民居中,随时监控环境。西山居的老贼也已悄悄提回,正在牢中审判。”
未几时,怀叔返来了,伴同的另有个精干的年青人。
“这个县尊老爷不但才气强,更知变通。如果是安然乱世,一定不能做出一番奇迹,名看重史。”
这件事,在年前,大抵是嬴翌穿越而来的那段时候,郑允芝就在安排了。叶县鼎盛期间是万户的大县,但天灾天灾,这些年或是非命,或是逃荒,或是被贼众挟裹,只剩下四千户。豪强大户非论,这四千户百姓,在半年时候里,被郑允芝安排的妥妥铛铛的,这会儿恐怕在山中正故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