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揭过此话题,对东石道:“你自不要去多管这等事,以你修为,还差的太远。尽早将十三国一统,将我教门根底扎下,才是最要紧的。”
瘦猴自是心头感激不提。
红原牧首在那边纠结衡量,下不了决计。瘦猴四人在一旁状作雕像,仿佛不听不闻。东石则心头转动,多有所思。
“只得活命,任凭道人差遣。”红原牧首那里另有谨慎思?他虽也心机深沉,可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因为想很多了,就越惊骇。眼下心头只是一片空缺,只求活命罢了。
太一道人神采冷酷,浑不在乎。
比方修士,地仙第一劫,便是要明悟存亡,抛诸可骇。可见存亡之间的妙理,连修士都须得慎重对待,更遑论这等只要力量而没有道心的人物了。
太一道人才道:“贫道不知那塞托拉克为何眼睁睁看你来见贫道而不为所动,若换作贫道,怕是早早剥夺了付与你的本源力量,一指头碾死。但非论他有多么算计,你来见我,便是缘分。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必有一线朝气,不过要获得这一线朝气,便须得支出代价。”
大略每一方天下,只要有文明存在,依人道强大与否,所占天下权益,一成至五成不等。最低不低于一成,最高不超越半数。
太一道人便就解了他一身监禁,拂袖表示他能够分开了。
当然,提及修士,不是说度过这一劫就不怕死了,太一道人也仍然怕死。
一旁东石便道:“四位都是教门护法长老,我不过外门弟子罢了,修为陋劣,见地孤陋,确要多多依仗四位长老。今后相处,如有那里做得不对,四位长老尽管提出,我自感激不尽。”
由是这红原牧首各种陋相,太一道人倒也不鄙薄,反而很了解。
道人拊掌大笑一声:“塞托拉克不先剥夺尔等本源,却眼睁睁让你来见我,生生将天下权益推到贫道面前,贫道如果不取,如何对得起他一番美意?听好了,若要贫道庇护,便交出塞托拉克赐赉尔等的本源力量!”
说到这里,道人目光如炬,狠狠罩住红原牧首:“想来此事,你一时半会儿没法下定决计。贫道也不强求。便只得一句话——若要活命,交出本源。”
太一道人这才微微点头,广大的袖袍一拂,道:“我观你也是个有定夺的,但是别的十二者,怕没你这般果断,怕是不肯。这般,你去将那十二人带到此处,贫道便记你一功,若事成,少不了你一份好处。”
清楚就是缴械,一旦失了力量,另有甚么能够作为依凭?
太一道人发笑:“他求为师保他一命,可前提是须得先支出代价。现在他尚未支出呼应代价,你要为师如何保他?”
塞托拉克赐赉十三牧首各自一份权益,是牧首的力量之本,是其这很多年来横行的最大依仗,已经深切骨髓,不分相互。
由是已有超越四成的天下权益落入太一道人手中。
“好。”
太一道人闻言不由笑起来,指着这牧首道:“也是个激灵的,但是你这般操行,要入我教门,难。”
红原牧首叹了口气,拜了一拜:“自当遵令。”
自太鸿道人尾随塞托拉克兼顾的一缕残存本源来到此界,不声不响,先就夺了靠近一成天下权益。随后太一道人来此,以门下弟子为锋,借义兵蜂起之势,颠覆赤色神教,使仙道扎下根底,现在已是占了此界人道大部气数。
红原牧首站起来,回身间,背影有些寥寂,却顿了一顿,俄然又转头一拜,道:“道人在上,若我情愿插手太一教门,与他们普通,也做个护法,道人可愿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