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督漕运,不但要负担南粮北调的重担,担当京师以及北边战线上粮草所需,还要防备中原的流贼东窜,是以战战兢兢,殊为紧急。
四人听了,心中稍安。
这里张老已经挑明,如若不上他的船,怕是走不出这后堂啦。
投名状上细数罗织嬴翌‘罪孽’,各种谩骂漫骂,将嬴翌从十八代祖宗到三十六代先人骂了个遍,并以祖宗之名共誓诛除嬴翌。
因而一番安排,非常详确,至入夜方定下详细战略。
便听张老持续道:“老朽有外援内应,外援者,乃漕运总督、巡抚凤阳、淮安、扬州事,户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史道邻。”
道:“我传闻周王已服从于嬴贼,自削王爵,连匾额都换了,亦不见我等,怕是不保险吧?”
“若此人东进,以其兵锋,殊难抵挡。”
张老迈笑:“你我一体,正该如此。”
道:“周王?”
一人不平,道:“周王府的了局难不成能有多好?”
其他三人一听,也反应过来。
阎尔梅一听,动了动嘴皮,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河南就在中间,所产生的事,史可法晓得的很早。
有人问道。
史可法闻言,面露踌躇之色,道:“用卿之言,固然在理,但是无令不调兵。我总督漕运,安敢私行击贼?不如待我奏上一折,天子命令,再来区置。”
世子微微一笑:“自不会让父王晓得。至于内应,父王服从,交出十万顷良田,已得嬴贼信赖。本世子还是有些颜面的。若史可法引兵来攻,这开城门之事,本世子一力担之。”
四人神情暗淡,皆沉默不语。
几人下车一看,不免吃惊。
事不密则丧命,古来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张老又怎会没有提备?虽说几人同病相怜,但皆好处使然,保不齐这里一说开,有人转头就去州牧衙门投诚把他卖了。
周王世子微微点头:“四位不是豪商就是勋贵,现在丧家之犬,何其悲也?”
周王世子便道:“嬴贼以工代赈,补葺城墙。我早已安插人手。一旦事情,立即就能篡夺城墙、翻开城门易如反掌。你我既已上了一条船,那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信赖即便遭到嬴贼血洗,几位仍然有些力量握在手中。须得做好筹办,一旦事起,便当中着花,必然要拖住嬴翌留守的兵马,为史可法争夺时候!”
史可法总督漕运,麾下兵力不在少数。若得史可法来援,以嬴翌现在留在开封的兵力,胜利的能够性不小。
“那这内应?”
但看那张老神采澹泊,模糊四周有铿锵动静,四人皆是老狐狸,那里不晓得‘摔杯为号’‘刀斧手’的事理?
“嬴翌此贼初据开封,尚未站稳脚根,若能集结重兵神速击之,必可建功!”史可法的参谋赞画阎尔梅道:“大人勿要踌躇,可速令刘泽清、刘良佐、刘肇基所部击河南,既有内应,不虞事败。”
史可法身材瘦黑,但精力矍铄。
前日里获得开封来信,晓得详情,更是忧愁,便将亲信招来详谈。
四人一看,面色乌青。
便有侍从奉上茶水。
张老道:“世子放心。”
一人道:“世子此言虽善,但鄙人却有个疑问。”
史可法自上任以来,巡查漕运,夺职了好几个督粮官,企图将漕运沿线梳理通透,然史可法力不能及,便是夺职官员,也难以窜改漕运沿线所涉好处个人的腐朽。
史可法,字宪之,号道邻,本籍郑州,生于开封祥符县,师从东林元老左光斗。为崇祯元年进士。
他的名声,在开封多有传播。
“好!”
最后周王世子道:“在起事之前,各位须得按捺,千万不能透露蛛丝马迹。我这便与史可法去手札联络,请他提兵击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