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贼围困开封,以异人手腕祸害,若非李真人坐镇,开封早就城破人亡了。
这位李真人,的确是个有神通的异人。其出身武当山,于开封城中有一座道观,向来是周王府的座上宾。
小羽士听了踌躇道:“难道棍骗?”
高名衡心中稍安,道:“闯贼也有异人,若无李真人坐镇,下官毕竟不安。”
随后问道:“敢问殿下,本日怎不见李真人?”
小羽士怔了怔,脱口道:“师父是意义是,李闯是被他决计赶返来的?!”
周王看似稳如泰山,实则也心中无底。但实实在在,抛不下开封的家业。周王府的根底,就在这里。丢弃开封,周王必定不肯。
“啊?!”小羽士闻言惊奇道:“竟是如此?”
周霸道:“巡抚放心就是。”
他道:“我道家在三教九流当中,也算是耳目浩繁。周王不知火线战况,为师却如何不知?那李闯举兵几十万,大败孙传庭,然胜而不堪,厥后在嬴翌此人手中吃了个大亏。嬴翌此人,端是了得。先于南阳灭郝摇旗、刘宗敏、李过,又诛李岩红娘子,灭罗汝才,其兵锋之盛,几所未见。李闯击破孙传庭后,本欲携大胜之势毁灭嬴翌,却反被嬴翌所败。不但如此,将南去的路也堵的严严实实。”
高名衡如丧考妣:“眼下闯贼再来,开封如何守的住!”
李真人道:“你不知嬴翌此人。为师也未曾与你说过。”他道:“嬴翌此人,果然云中之龙,山中之虎,手腕高强不说,清楚胸怀包括天下。他在南阳,灭流贼,占三县,稳定次序,收拢百姓,开荒耕耘,已非武将本分,心志昭然若揭。”
“师父说有事,弟子不知是甚么事。”小羽士唇红齿白,眼神纯洁。
李真人闻言悄悄一笑道:“有事,亦非小事,乃大事也。”
当前孙传庭全军淹没,开封独一能够依仗的,只要若隐若现的嬴翌所部。周王不吝再发王府内帑,拿真金白银做见面礼。
又道:“本王再发内帑十万,一则多募些青壮,如何也要先把城守住喽。二则作个见面礼,嬴总兵那边也好说话。”
“大事?”小羽士不明以是。
在侯恂装聋作哑的前提下,只要这一根拯救稻草了。
说到这里,李真人问小羽士:“若你是他,周王你救不救,高巡抚你救不救?”
李真人闻言感喟一声:“我是在救他呀。”
“原想他孙白谷剿贼凌厉,不料这回却为闯贼所败。现在开封另有甚么能够依凭?可爱侯恂老儿,畏贼如虎,眼睁睁看着开封受难。只可惜了陈永福,欸,欸...”
李真人哈哈大笑:“不错,他必不肯救周王与高巡抚,但百姓却不能疏忽。自古得民气者得天下,他欲自主,开封的百万户百姓,他必得之。但是他不但要获得人,还要获得心。”
李真人叹道:“他乃武将,剿贼是本分。然管理处所,倒是不该。他却做了,清楚志在天下。如当代道丧乱,大明风雨飘摇,已至改朝换代之时。李闯多行不义,非良主。此人却分歧。有兵锋之利,闯贼多少人皆非其敌手;管理处所且心胸百姓,三县业已稳定,百姓将得安乐。乃是明主之姿。”
茫茫雨幕当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若隐若现。皆披蓑衣,戴斗笠,在泥泞里闲庭信步。
小羽士闻言一怔,道:“师父,开封城高墙厚,当是守得住的吧?闯贼三围开封,铁了心要破城,复还难道理所当然?至于破城手腕,有师父在,他唯有强攻罢了。”
小羽士听罢,不由讶然道:“师父既然晓得,为何不奉告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