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一听，不由道：“厉鬼？”
不管是巫蛊之法，还是鬼道厉鬼，乃至于所谓的金刚身，都是在六合元炁活泼度不敷的前提下，不得不剑走偏锋，是以具有极大的马脚。
便听李真人道：“以贫道之见，那鬼道傍门的厉鬼，非是天然天生，而是报酬培养。”
嬴翌听了李真人的话，对所谓厉鬼很感兴趣。至于甚么金刚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嬴翌则不屑一顾。要比刀枪不入，要比较大无穷，可比的过现在的嬴翌？
此番闯贼引兵与战孙传庭，对开封来讲，本来应当是一个极好的机遇修复护城河，但可惜的是，孙传庭败的太快，而开封本身景况宽裕，或许高名衡还没来得及构造人手动手修复，闯贼就返来了。
李真人一惊，道：“挡不住。那鬼道傍门炼有厉鬼，厉鬼聚散无常，不惧矢石，且可附身，若以之附身城头将士，乃至军官大臣，定会形成庞大的动乱，令不攻自破。至于那胡教傍门，倒是以偏门手腕修成了金刚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一旦先登，几无人能挡。”
是以鬼怪难生，修行也日趋艰巨。
李真人笑道：“大人贤明。神州大地上，修行之法千各式，到现在则分为两支，是一个源流。回教虽非佛门，但其修行之法，与佛门大同小异。”
李真人点头道：“倒是打过交道。除却一巫蛊修羽士，另有一个鬼道傍门，一个胡教傍门。”
又道：“依真人之见，这闯贼甚么时候能打上城头？”
嬴翌发笑，道：“如真人所言，陈永福当初带走了绝大部分老兵，现在保卫城头的皆是些新丁。新丁疆场抗压才气不敷，依我看闯贼最多再攻三次，城头就要对峙不住。”
嬴翌嘿嘿一笑：“真人说那胡教修羽士修成了甚么金刚身，他不是回教的么，听起来仿佛佛门秃顶的手腕？”
李真人的手腕，除了一身剑术，大略在符箓一道上。而符箓的道理，这几天嬴翌已有所体味，其本质在于对六合元炁的应用。
说着话，他皱起了眉头：“贫道传闻过一些傍门之法，将人生生折磨而死，以此来练就厉鬼。”
嬴翌听罢，心中已有恍悟。
“大略能够这么说。”李真人道：“神州自古有练气士，最后的练气士源于上古期间的部落巫师。经历夏商，在宗周之初构成完整的修行体系，并在宗周之末，演变出千百分支。所谓诸子百家，本源皆在这里。佛门虽自天竺来，但其修行之法，根底倒是练气士一支。并非天竺之法。李闯麾下的胡锻练气士，以勾引手腕借众生香火信奉开端练成的金刚身，并非正宗路数。”
如是一来，不管鬼怪，还是修羽士，其底子之处都在六合元炁。
对于六合元炁，嬴翌有很深切的体味。元炁计划开启之时，有相干的信息。六合元炁的活泼度，决定了某个环境下是否能孕育生命的底子。
嬴翌面露恍然之色，却嘲笑道：“公然一丘之貉。这鬼道傍门襄助李闯，不是没有启事。”
“一个源流？”嬴翌奇道：“莫非佛门秃顶与道家修士真是同源而出？”
李真人道：“按照师门前辈的说法，是六合间的灵机日渐减少的原因。灵机大减，鬼怪难生，不但如此，连修行也越来越艰巨了。似贫道这等手腕，在三百年前不过耳耳，现现在反成了高人，说来也是贻笑风雅。”
李真人道：“所谓冤死者为厉鬼，这话倒也不差。不过不是现在。”说到这里，李真人叹了口气：“贫道师门有记录，在大明立国之初，鬼怪尚未曾绝于人前。只是工夫流逝，六合窜改，到了现在，则极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