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心中一动,便晓得是如何回事。
嬴翌缀着流贼马队一通好杀,几近已将五千流贼马队杀散,却终是不见闯贼踪迹。待已看到前面张石所部夜不收正在截杀往北流窜的流贼,嬴翌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李闯大惊,忙道:“宋献策,你何为?!”
便就在乱军当中,听着背后排炮一样炸开的雷音,在一处壕沟,闯贼俄然矮身躺了出来。
李闯心凉到底,却不肯认命。他身材强健,宋献策不过戋戋一墨客,那里扣的住他?被他抓住胳膊,一个翻身竟扔出壕沟!
战阵当中,将帅为便于批示军队、弹压士气,常常身着光鲜。不管旗号、盔甲,皆独一份。由是为将者当有勇气,没有勇气的,不能为将。不然一身光鲜,一旦与敌交兵,便是众矢之的。
四周疆场上,喊杀声已是停歇,而嬴翌决计沉重的脚步渐近,每一步踩踏在泥水里的声音,都让李闯心中为之狠狠一跳。
但刚过壕沟不远,清楚还不到一里地,便就纳降。这下子李闯就抓麻了。
李闯早丢了大纛,此时见状,身心失容,惶惑然只觉命在朝夕。便有旁侧宋献策疾呼:“闯王快快脱了头盔!”
“闯贼,那里走!”
而宋献策生生将李闯头皮都抓掉了一块!
他没有推测,嬴翌会在这个时候纳降!
闯贼躺入壕沟,一边悄悄脱掉盔甲,又将一口短刀把髯毛割掉,抓起淤泥在脸上糊了几遍,再解开辟髻,以发覆面,最后还在淤泥当中滚了三滚,如此,再看不出本来模样。
嬴翌一声大喝,却回身往原路返回。
张石所部夜不收闻言,便知嬴翌就在近处,因而齐声大喊:“缴械不杀!”
李闯暗赞一声,拥戴道:“便是要分道扬镳,只要脱身出去,咱老资双手奉上金银,允了!”
宋献策眼疾手快,也跟着躺了出来。
在乱军当中,嬴翌感官再灵敏,也轻易被混合视听。而此时,他定下心来,将神魂感到放开最大,一双眼睛灼灼有光,细心的搜索着来路上统统能够藏身之处,逐步靠近了之前超出的那条壕沟。
宋献策此时,袒护在淤泥下的面孔,暴露纠结挣扎之色。
他忙压下这类非常,道:“此人凶暴,不成与理。咱老资弟兄都是杀人如麻的贼,万不成信赖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