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嗤”一声笑道,凑到灵芝耳边:“就他那模样,还敢自比神仙呢!”
世人纷繁点头,香如其名。最欢畅的,莫过于景荣公主,她呈现在此,不就正似百香竞芳迎牡丹?
接着就到廷雅。
应丛欢所选是一盏鎏金开光錾花双耳三足铜香炉,其上置放一盘形似飞天的篆香。
一丝极幽极淡的清雅之气,在世人鼻间缭绕开来,似空山新雨后,野兰挂露初开,羞答答透露着香气,只要恰刚好颠末的人,才有幸识得那六合灵秀一缕香。
那烟突破白雾,升腾其上,所过之处,将白烟化作淡淡的粉幕,粉幕高处,又托起一团红云,正如夕落长天,霞苒晴空。
毓芝胸有成竹,她是有备而来,不但立了心要在这斗香会上一举夺魁,还从武定侯府早早得知,景荣公主会到临于此,便多生了几分靠近奉迎之心机。
她一举一动皆娴雅端庄,风韵高洁,令人赏心好看,便是甚么都不做,只那身姿落在人眼里,已可成画。
灵芝笑一笑,不过,安敄的花间君,比之前的那几人不知高出多少。
斗香会正式开端,只听香倌一声拖长调子的“布香——”!
安毓芝见灵芝躲到云霜以后,还觉得她怕出丑,笑着道:“四mm,到你了!你躲那么远,不会是香有甚么题目吧?”
毓芝在心头悄悄喝采:任你姿势摆得再美又如何?这般苦味,还可称作香么?
香倌唱道:“此香名《丹》,题词:千山争秀见腐败,百香竞芳迎牡丹。”
“好!”有人带头挂起掌来。
香倌接过安敄的香单,念叨:“此香名《花间君》,题词:花间茅橼开,林中神仙来。”
然后就到了毓芝。
灵芝纤手重翩,微解缆姿,衣袖翻飞,将那五朵花蕾放在香炉云母片上,摆成一朵桃花形状。
该到最后一个,灵芝了。
本来她借那燃蜡之计,将香泥放入花心,再以凝蜡裹之,温火加热,蜡融花开。
然后一声“燃香,起!”
灵芝与云霜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她。
只见她拿出香铲,先抹了一些平铺在云母片上,再往中间置放一粒水粉色的香丸。
有的是香泥,需求云母香铲轻取;有的是香丸,盛在香炉银球中;有的是线香,插在香炉之上;最多的便是篆香,各种纹样的,精美繁美,摆放在盘中。
与此同时,一阵浓于方才百花之香的艳香喷薄而出,将百花之香十足压了下去,仿佛花王盛开,百花失容,顿时世人眼中脑中,只余下一朵大红牡丹,凝朱留丹,含烟吐蕊,似霞似虹,美艳不成方物!
“好!不愧是制香世家!”此次是卫国公世子带头鼓起掌来。世人方从百花争**中醒来,纷繁喝采!
柳姨娘奉告过她,那泡了红硝水的香泥,除非扑灭,才气去除那异味。而传闻灵芝最后仍没换香,带着那出题目的香泥就来了。
世人都惊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