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氏拧着眉,咬牙切齿道:“应当来得及,你再去探探景象,如有人来,先奉告我。那胡椒必是能伤她鼻子的吧?”
安二老爷此时也赶了过来。
一面向四下打量着,一面道:“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灵芝看看槿姝,点点头。
应氏正透过树丛看着香坊,因为房屋遮挡,她并未见到安二老爷和已经安然的灵芝。
槿姝点点头:“火引设了一刻钟,估计这会儿也该燃起来了。”
这是琅玉院的小库房,是她的嫁奁,以及私藏着将来要给毓芝的嫁奁,都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灵芝与槿姝同时瞪大了眼睛,那山墙上,俄然动了,从内里翻开了一扇门!
只听一阵脚步声,她的贴身嬷嬷黄嬷嬷从山间爬上来,喘着气儿道:“太太,那几个塞柴火的婆子已打收回去了,老夫人那边有人报信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会来人。”
应氏一顿狂哭,仍机器地捶打着面前的安二,安二一表示,身边两个仆人过来将应氏拉开。
房顶上是一条宽约两掌的屋脊,灵芝由槿姝扶着,方能站稳。
“这是如何回事?”安二揪着胡子,奇道。
槿姝忽发觉东南边有动静,忙拉着灵芝伏下身。
一进院子,瞥见灵芝好端端站在那儿,应氏被人拉着,又踢又骂,哭作一团,也仓猝扑到应氏身上,哭喊道:“娘!”
只见他径直来到香坊内,看了看正冒烟的炮制房,对跟在身后的茗茶道:“快去叫人!”
槿姝微楞,清秀的脸上浮上一层不解神采:“可我伏在琅玉院中,听她的意义,只是想害女人落空嗅觉呀?”
黄嬷嬷又更大声道:“我们琅玉院走水啦!”
倒是琅玉院这边。
槿姝忽想起一事道:“对了,这两日听她们说话间,那柳姨娘仿佛是个懂和香的。”
“你看看你,另有个太太样吗?你把灵芝关在炮制房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灵芝她刚被救出来,如何上你这儿放火来?啊?你奉告我?你脑筋呢?”
安二站在灵芝身前,挡住状如疯妇的应氏,仇恨道:
柳姨娘胸有成竹道:“太太放心,那胡椒最是辛辣之物,不管她鼻子有多灵,被这粉气一熏,都再回不去了。”
应氏呆呆地坐在青石地上,看着面前一堆残垣黑梁。
那烟雾腾升而起,用干草堵住的烟囱口,仍然飘出丝丝白烟。
一院子的丫环婆子鸦雀无声。
灵芝一震,转头往她看去:“当真?若真是那样,就不奇特毓芝怎会想出用红硝水来害我的香料,又怎会配出“丹”那么好的一味香来了!”
安二看着一地狼籍,又看着在地上撒泼大哭的应氏,充满讨厌,冷冷道:“这又是如何回事?”
应氏点点头,捏紧了手中一串红珊瑚佛珠,临时抱起了佛脚,喃喃念起菩萨保佑来。
她猛地起家朝灵芝冲畴昔:“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妖精!都是你!你放火烧我屋子是不是?都是你害的!”
必然是阿谁贱人!必然是她!
柳氏安慰道:“在那烟中,她天然不敢张口。”
而灵芝此时,却与槿姝站在那炮制房屋顶上,居高临下四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