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旭文昂首,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该死的陆玉,人都死了十几年了,竟然还留下烂摊子。
“另有午门外跪着的文人士子,他们都是我大魏朝将来的肱骨之臣啊。
梅老先生刚要下跪施礼,隆庆帝赶紧就起家禁止了。
你倒好,竟然没有回禀朕就命令绞杀朕的功臣,还冒领军功。
那些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向来长于杀人不见血,一张嘴,一杆笔便能杀人于无形。
“请陛下还镇国公府,还陆家一个公道!”
“刚才臣行的是拜见君王的礼节,眼下臣要实施的是为人臣子的道义。
恒王这个没脑筋的混账东西,如何能说出来让禁卫军出面杀了读书人?
不管是臣子,还是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陛下既为君父,便当有一颗慈爱宽和之心,此乃仁君之道。
君上不仁,便是臣之过啊。”
隆庆帝阴沉着脸问:“老先生到底想说甚么?”
“谢陛下。”
陛下也应当下罪己诏,方能稳社稷,安民气啊。”
隆庆帝眼底突然掀起狂怒之色。
“混账!”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隆庆帝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来。
陆玉一边对他虚与委蛇,一边暗中调查凉州案,竟然还暗中联络到了梅旭文。
臣承诺了玉妃娘娘,却因为身材启事没来得及调查此事。
本日若真让这些读书人死在宫门口,他这天子大抵也要坐到头了。
这些读书人,个个陈腐狷介,书都读傻了一样,动不动就以苦谏,尸谏为荣。
“朕若不下罪己诏呢?”
隆庆帝望着他手里的手札,一刹时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升起,沿着后背直窜到了天灵盖。
陛下本日如果不下罪己诏,他们将同老臣一同进退,全都撞死在午门外。
话还未说完,殿外又传来内侍的声音。
“陛下若不下罪己诏,那便是老臣的罪恶啊,教出如此残暴的君王,是老臣渎职啊。
“你!”隆庆帝气急废弛。
“当年若不是你用谗言构陷镇国公和陆家军,朕如何会信赖你?
蔡冲躬身退下,很快一身儒衣大衫,发须皆白的梅老先生大步走出去。
父皇还没听他把话说完茶盏就砸了过来。
恒王站出来,“岂有此理,父皇乃是天下之主,岂能受他们这些读书人摆布?
梅老先生从怀里取出一封手札,捧在手上,大声道:“十三年前,玉妃娘娘曾写信给臣,请臣出面为陆家军主持公道。
“先生就那么信赖他们所谓的证据,而不肯信赖朕?莫非连先生也感觉是朕在诛杀功臣?”
梅老先生却并没有站起来,反而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