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哈桑说，他看看库玛大夫，看看爸爸，又看看阿里，伸手遮住上唇。“噢。”他又说。
爸爸望着哈桑利诱不解的眼睛：“我重新德里请来库玛大夫，库玛大夫是名整容外科大夫。”
阿塞夫笑起来：“莫非你没有看到吗？我们有三小我，你们只要两个。”
“是的，少爷。但或许你没有看到，拉着弹弓的人是我。如果你敢动一动，他们会改掉你的花名，不再叫你‘吃耳朵的阿塞夫’，而是叫你‘独眼龙阿塞夫’。因为我这块石头对准你的左眼。”他泰然自如地说着，就算是我，也要费极力量才气听得出他安静的声音上面的惊骇。
“哈桑，”爸爸说，脸上带着不美意义的浅笑，“来见见你的生日礼品。”
阿塞夫的嘴巴抽搐了一下。瓦里和卡莫看到强弱易势，的确没法置信，有人在应战他们的神，热诚他。更糟糕的是，这个家伙竟然是个肥大的哈扎拉人。阿塞夫看看那块石头，又看看哈桑。他细心看着哈桑的脸，他所看到的，必然让他信赖哈桑并非妄言恐吓，因为他放下了拳头。
我看着他那傲慢的眼睛，看懂了他的眼色，他是真的要伤害我。阿塞夫举起拳头，向我走来。
“你好。”哈桑惴惴说。他规矩地点点头，但眼睛却望向站在他前面的父亲。阿里上前一步，把手放在哈桑肩膀上。
我背后传来一阵仓猝的活动声音。我眼角一瞄，瞥见哈桑弯下腰，敏捷地站起来。阿塞夫朝我身后望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瞥见瓦里和卡莫也看着我身后，眼里一样带着震惊的神采。
“这么说吧，”库玛大夫说，“我的事情是补缀人们的身材，偶然是人们的脸庞。”
“噢。”哈桑说。他松了一口气，浅笑着，但也只是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惊骇，老爷，我只是……”哈桑或许是个傻瓜，我可不是。我晓得如果大夫跟你说不会痛的时候，你的费事就大了。我心悸地想起客岁割包皮的景象，大夫也是这么对我说，安抚说那不会很痛。但那天深夜，麻醉药的药性减退以后，感受像有人拿着又红又热的柴炭在烫我的下阴。爸爸为甚么要比及我十岁才让我割包皮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是我永久没法谅解他的事情之一。
身穿棕色西装的印度人浅笑着，朝哈桑伸脱手。“我是库玛大夫，”他说，“很欢畅见到你。”他的法尔西语带着稠密的印度卷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