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纪煌还是低声道:“不错,北冥的确出了大事......”
花怜月终究抬眸望了他一眼,她浅笑着,慢条斯理的道:“传闻北冥现在不承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筹算与纪煌一起暗中潜入北冥吧!”
屋子里一片沉寂,只要轻微的咀嚼声不时响起。
他转头望着挂在窗棂下的鸟笼,内里有一只通体洁白的鹦鹉,头上的黄色羽冠就像是盛开的葵花。他笑了笑,道:“没想到凤四还挺有本领,真弄来了一只小葵花凤头鹦哥,就是不晓得和你之前养过的那只像不像。”
李嫂叹口气,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军户,吃的是军粮,拿的是军饷,种的是军田,一向镇守在这尔纳古镇。我的姐妹也都是嫁给军户,今后生下的儿子,不出不测也将成为军户。我们天然比朝廷上那些老爷们还要担忧边疆的局势,因为一旦打起仗来,冲在前面的就会是我们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乃至是亲戚,邻居。
话锋转的太快,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的花怜月,眼角直抽抽。
“再给我盛半碗!”刘晖不客气的将空碗递到她面前,随即又轻笑道:“忙了这么久,想必你肚子也饿了,一起坐下吃些吧!”
花怜月倒是笑了起来,道:“李嫂,朱嫂,你们还真当我是甚么大户人家的蜜斯!实在我也是从山坳里长大的丫头,平时也是走南闯北野惯了的,你们实在不必如此拘礼。”
没想到那么长远的对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望着他乌黑当真的眼眸,花怜月俄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心中说不出是个甚么滋味。
李嫂见她说话随便,仓猝暗中推了她一把。朱嫂这才想起面前之人是将军的远亲mm,府里独一的大蜜斯,不是她平时来往的那些军户家属。
那些粮食但是我们一年的口粮,他们就算只抢走了五分之一,也意味着我们有五分之一的将士与他们的家人要忍饥挨饿。我们都是粗人,不晓得甚么大事理,最后祖辈挑选成为军户,也是为了吃一顿饱饭活下去罢了。
朱嫂忙别别扭扭的屈膝行了一礼,谨慎翼翼的道:“蜜斯勿怪,我是个粗人,固然说话随便了些,却不是不知尊卑的。”
提到此事,李嫂就满腔气愤,她恨声道:“明面上两国的确是相安无事,但是两边驻守将士之间的抵触却很多。特别是每年到了我们军田种的粮食筹办收成的时候,那些北冥守军就会趁机过来打劫。
花怜月随便的哦了一声,她不再说话,而是持续不动声色的喝粥。
刘晖想了想,道:“明天就走!”
她也侧头去瞧那只正在啄食的鹦哥,笑着道:“倒是有几分相像,是送给我的吗?先感谢了!”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缠绵的和顺。
花怜月皱皱眉,道:“都太油腻了,贤王现在正在发热,只怕会吃不下。如许,前次那些酱菜不错,你们再捞些出来。我来弄些白粥,拌些小菜。”
李嫂嘲笑着,咬牙切齿的道:“何止是强盗,他们还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偶然候我们赶在粮食还未完整成熟的时候,就抢先收了藏在粮仓里。他们来了见没有东西抢,恼羞成怒之下,还会放火烧我们的粮仓。有一回,我家男人跑得慢了些,就差点被烧死在粮仓里。”
花怜月点点头,又问道:“但是产生了甚么要紧之事?”
一场仗打下来,朝廷体贴的是胜负,我们体贴的是家里的男人可否安然返来。我的父亲当年就在疆场上丢了一只胳膊,不过好歹他还留下了一条命。我的大哥却把命丢在了北冥人手里,只留下我嫂子带着当时还未满周岁的侄儿艰巨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