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带着寒意的秋风吹过,独笑穹的肝火垂垂停歇下来,心中竟又模糊地生出了一种惊骇。方才阿谁年青人的话并没有说错,此时他若睡下,梦中或许真的会再次见到阿谁他此生最怕见到的人……
“当然都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呢!”帐外那人很有些不耐地答了一句,“教主问了这很多,事合企图安在?若还存了让那两个孩子步你后尘,学那耗费人道的嫁衣功的动机,便是过分痴心妄图了!”
独笑穹谛听帐外的动静,除了风声,再无其他的声气,想是那人已经分开了。
独笑穹叹了口气,道:“看来不管你是否姓凌,终归都会成为我的仇敌。”
“若换作你是我,会这般一无所得地归去?”
花囿中,那些本来含苞欲放的秋姜,已全数被人连根拔去,竟是一棵也没有给他剩下!
“实在得与失也只是一念之间,与其去苦求那尚未获得的,不如先抓紧手中已经具有的。不然待到秋去冬来,那些无人关照的牛羊又要经历一次大难,而那些无人保护的妇孺将会永久落空他们的亲人。”
呆呆地看着那件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玄色大氅,她终究想起了昨夜本身用眼角余光看到的阿谁玄色身影――
独笑穹不由心中一震,强自安定下心境,沉声道:“确是有些渊源,只不过是敌非友,水火难融。”
“他竟然已经故去了――”独笑穹的声音听起来似有一丝惭愧之意,但随即又语气一转,急声诘问起来,“那他的两个孩子呢?”
“教主说的却也不无事理。”帐外那人清冷地一笑,“只是每当半夜梦回之际,不知教主可还会想起,那位曾为你神功作嫁的嫡亲之人的面庞?”
“哼!既然是绝学,自当一向传承下去。人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事理,武学亦是如此。至于习武者为善为恶,又与武学本身何干?!”
帐外那人听了倒是哈哈一笑,“教主如此惺惺作态,莫非真的是怕你的那位嫡亲之人会夜夜入你的梦来?”
独笑穹不由怒“哼”了一声,道:“你武功虽高,却也抵不过千军万马!本座彻夜便不与你多做计算,你我来日疆场上见!”
“没想到教主对隐族的事情竟是知之甚详,莫非教主与隐族有何渊源不成?”帐外那人略带惊奇地问道。
“既然如此,教主为何还要体贴鄙人是否姓凌?”帐外那人反问道。
独笑穹被问得僵在了那边,半晌才放缓了语气问道:“凌倨峰――,他可还在藏涧谷中?”
摇了摇乱成一团的脑袋,不经意间,她的视野正对上不远处插在瓦缝中的一丛野花。
帐外那人顿时毫不逞强地回敬道:“绝代绝学又如何?如此残暴霸道、有伤天和的工夫,教主还是不要再想着将它传给别人了,以免害人害己!”
人间第一妙手――对统统习武之人来讲,这都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引诱。谁料帐外那人听了,却只是“嗤”地一笑,语带不屑隧道,“独教主觉得,我不晓得那所谓的嫁衣神功,到底是一种甚么害人的鬼东西吗?”
帐外那人底子未理睬他的话,只是更加不耐烦地问道:“鄙人陪教主说了这大半天的话,所要的那样物事,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他奔出帐外,一阵秋风吹过,仍然朗月当头,但是当他的视野移向那片本身敬爱之极的花囿时,不由得肝火中烧!
“抓不住的话,倒确是一场镜花水月,可若一旦获得,那就是好梦成真,本座还不想这么快便放弃!”
“你是隐族人,你但是姓凌?”独笑穹终究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声音你的年纪应当不大,没想到竟能将这门独特的隐族绝学练至了化境,实可谓是一名天纵奇才!如果你情愿修习本门的嫁衣神功,将来的成就绝对会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