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英不由得秀眉一挑,用一种很有些凉意的腔调道:“此事干系严峻,陈舵主切莫妄下断言!若真如你所说,有多量北人妙手已潜入大裕境内,而负有窥伺敌情之责的忠义盟在事前竟然涓滴没有发觉,那总管盟中事件的左副盟主――,可就是难辞其咎了!”
前面抬尸身的那人低头答道:“是。”
水心英瞥了不听话的洛儿一眼,冷酷隧道:“那人所使的虽是北人的擒雕手,但也不能以此鉴定他就是个北人。再者说,即便他真是个北人,也不能就此鉴定其他三路的偷袭者都是北人。”
还未等他们行至大堂,得了信儿的左语松已亲身迎出了大门。
世人纷繁进了大堂,坐定以后,左语松叹了口气,道:“说来忸捏,我与水女侠同是去救人,水女侠将陈舵主安然救回,而我却只带回了商舵主的尸身,并且与商舵主同业的韩舵主,至今还是下落不明!”
“洛儿,你但是认出了那人的身法?”水心英问道。
哼,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一脸安静地坐在那边听左语松翻来覆去地说了半天废话,水心英早就看出他已失了方寸,不由暗自欢畅,嘴里倒是不痛不痒隧道:“左副盟主不必心急,想这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或许便有忠义盟未曾发觉到的某个构造在暗中策划了此事。左副盟主可多派些人手去出事地点搜索线索,同时命人去四周细细访查,或许会有所发明――”
水泠洛点头道:“是啊,师父,此人刚才避开您穿心一剑的身法和先前避开我那招凌云翔燕的身法一样,用的都是北人的擒雕手。并且看他的身形,我思疑他就是两日前在半路上偷袭我的人。”
左语松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看着水心英,没有说话。
“那些幸存下来的商舵主的部属,可否说出偷袭者的来源?”
水心英“嗯”了一声,总算明白了萧玉做出此番安排的用心。看来他早已猜到断剑阁的人有题目,才让她来亲身考证一番,同时也给了她一个极好的来由,将截杀忠义盟分舵主的罪名全都安在北人的头上。
但左语松一贯城府极深,脸上没有暴露涓滴不悦之色,反而微微一笑,伸手表示道:“内里酷寒,不如我们出来说话吧。”
左语松见她神采冷酷,且意态疏离,心中不由略感不快,她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只是谨遵师命罢了,至于忠义盟的处境,本是与她无半点干系的。
“陈舵主切莫如此自责!”左语松忙上前扶起他,“此番各路舵主接连遇袭,乃是对方处心积虑蓄谋已久之举,绝非陈舵主一人之过!何况陈舵主本日能够满身而退,已是不幸当中的万幸!”
左语松又接着道:“现在盟中已有五位舵主别离遇袭,可见对方是早有预谋,在各路同时脱手。由此能够肯定,他们应是冲着全部忠义盟来的,而不是因为与某位舵主的私家恩仇。现在江湖各大门派当中,有气力应战忠义盟的本就屈指可数,而就只这几个屈指可数的门派而言,也都未曾与忠义盟结过怨。
陈应诚倒是没去计算水泠洛话中那少量的幸灾乐祸之意,因为他此时底子就顾不得这些了,他已被她话中那句“其他被杀的舵主”给惊住了!
左语松再次点头道:“他们本身工夫浅薄,只能看出那贼人的剑法凌厉奇特,底子看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看来,想从这些偷袭者的技艺上查出他们的来源已是有望,或许应当从他们的动机上猜测一番,或可还能发明些端倪。”
那人仓猝点头道:“部属不知!是左副盟主亲身将商舵主的尸身带返来的,部属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