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夫人竟然也是徽州人!看来这景阳城虽是不大,冷某的同亲之人倒是很多。只不知这位花夫人是徽州那里人?与王爷您的那位徽州故交但是旧识?”冷衣清面上虽带着笑,可话中却模糊暴露了一丝讽刺之意,显是以为对方所编的谎话过于低劣好笑。
天降隆恩,受宠若惊的订婚王忙不迭地跪倒谢恩,并自称惶恐,不敢私行居功,此次真正的功臣应是靖弘远将军宋行野及其麾下众将士,同时,枢密院与兵部也功不成没,还请皇上一并封赏。
遗憾的是,不管他这位王爷的一番话是恭维也好,还是妒忌也罢,归正都算是白说了,因为冷衣清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出来!现在他的目光仍紧紧地盯在那幅画上,脸上的神采倒是阴晴变幻,莫测难懂。
冷衣清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在为那两个好笑的蠢才感到可惜,被人玩弄于股掌间而不自知,了局定是好不到那里去。
大裕景运三十三年夏末,北境军数千奇兵偷出津门关,夜袭戎军大营,斩敌方兵将数千人,并胜利烧毁其主粮仓。经此一役,戎国雄师被迫后撤二十里,才又重新安营扎寨。津门关之危,至此方解。
“嗯,那幅画也选好了?”
浩星明睿耐着性子听完他的那些废话,方含笑问道:“给左相府的贺礼可都筹办安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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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星明睿点头道:“这幅画倒是与这徽园极其符合,看来花凤山还是用了一番心机的。”
这听似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竟如同一只重锤狠狠地击在了冷衣清的心上!只见这位一贯平静矜持的左相大人完整地傻在了那边,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浩星明睿不知何时也从旁凑了过来,用手指虚点着画纸,满眼都是恋慕之色隧道:“想来这幅画中所描画的便是徽州风景吧?只那间院落便是高雅之极,而那位摘柳叶的女子虽只见其背影,却给人一种灵动婉约之美,她腕上的那只小篮更是奇巧敬爱。画中故园烟柳与惠质兰心交相辉映,可见‘人杰地灵’之语公然不虚!”接着他又略带酸意地叨咕了一句,“这花凤山送了那么多幅画给我,竟是没有一幅能及得上这幅《柳塘春》般,如此地活泼逼真哪!”
又过了半晌,冷衣清将画渐渐地收了起来,做出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赞叹道:“公然是一幅好画!”
“选好了,选好了,小的已亲身验看过了,恰是花神医的那幅《柳塘春》。”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那副画在手中渐渐地展开来细看。岂知一看之下,他的眼中顿时暴露一种再也没法粉饰的震惊之色!
幸亏本身昨日便已差人将请柬送到了订婚王府上,倒也算不上是在上赶着凑趣这位新任的辅政王爷。并且订婚王也已命人回了话,本日就会去他刚修好的阿谁园子里坐客。这将是一个极好的机遇,到时他需好好探一探这位王爷的底,同时也完整摸清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若公然不是皇上,那么他们之间就另有进一步合作的能够。
盘算主张以后,皇被骗庭下旨,委派钦差大臣远赴津门关,慰劳北境将士,并对在此次作战中有功之人厚加封赏。别的,订婚王保举主帅有功,特晋封为辅政亲王。
回到阁房换下了朝服,看时候也差未几了,他拿了那幅筹办好的画,便坐上马车直奔冷衣清的丞相府邸。
一向以来,这位久病以后复出的订婚王爷虽也偶尔上朝议政,但毕竟没有任何实权,仍可算是个闲散王爷。但是本日皇大将辅政亲王的名衔给了他,虽还是没有实际的官职,但实在已付与了他监督百官的权力。如此一来,以订婚王之尊,再加上铺政之权,这位王爷的职位才真能够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锋芒已是盖过了冷衣清这个当朝宰辅,更是盖过了因与戎国开战而日趋权重的统统军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