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本身侄儿的这一番慷慨陈词,萧天绝只感到已冷却多年的一腔热血俄然间又沸腾了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浩星明睿的肩膀,大声道:“好!明睿!你说的对,不管经历多少代人,我等都要把此事做成!那就先从七叔我这一代开端,然后便是你,如果我等都做不成,就轮到玉儿——”
淡然地一笑,浩星明睿又接着道:“我也知要实现这统统,需求支出极大的代价。每一名参与此中者都将面对无数的艰巨与凶恶,乃至要为此做出庞大的捐躯。但是我等既已心存初创清平天下之志,便要舍得捐躯。面前纵有千难万险,且不管要经历多少代人的尽力与支出,我等都不会窜改初心,更不会畏缩乃至放弃!”
听着,听着,萧天绝的眼中垂垂出现了泪光,“清平公主,六哥,另有那些隐族军人,他们为了大裕,也为了天下百姓曾浴血苦战,而浩星一族却恩将仇报,让他们终究落得骸骨无存!……”
浩星明睿洒然一笑,“我信赖,从清平公主决定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的那一刻起,她便已将小我的存亡荣辱置之度外。即便能够预知本身终究的结局,她也一样会义无反顾,毫不畏缩!”
“禅让皇位?”萧天绝有些吃惊地点头道,“这怕是比直接逼宫造反更要难上很多!因为如此一来,你所要面对的便不但是皇上和那些跟随在他身边的为虎作伥之徒,你还不得不面对那些将他视作皇室正统、誓死尽忠于他的陈腐之辈。对于这些所谓的忠臣,你既不能动之以利,又不能晓之以理,更不能以命相挟,实在是费事得紧!但是你若不能获得这些人的支撑,禅让皇位便也只是空谈。”
浩星明睿倒是不觉得然隧道:“但是当这世上其他的族群都是由那些独裁残暴的君主所统治时,隐族能够独善其身的光阴还会悠长吗?明哲保身、袖手旁观,确是能保住一时的安乐。但正所谓‘善行不举,罪过必猖’,在我们另有才气去制止罪过期,却因为惊骇要为之支出代价而不敢挺身而出,乃至听任罪过当道。那么终有一日,当我们退无可退、不得不去奋力制止它时,却发明本身已是无能为力!”
一听到七叔提起玉儿,浩星明睿的心不由“呯”地一跳,顿时生出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说到这里,浩星明睿的脸上垂垂暴露一种回想之色,“固然当时我还太小,已记不清她的模样,另有她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但是我却从未健忘过她那双洞悉世情又充满悲悯的眼睛。我的身上有着她的血脉,以是在内心深处,我仍然能够感遭到,实在她从未分开,而是一向用她的双眼在看着我们,看我们如何完成她的未竟之业。为了阿谁抱负中的清平天下,她支出了她所能够支出的统统——她本身以及她所至爱之人的生命。”
“七叔说的确是有理。我也晓得要达成此事极其不易,可这倒是实现清平天下极其关头的一步。若我们通过血腥殛毙从浩星潇启的手中夺了这天下,那我们的这类做法与他当初靠暗害清平公主和我父王篡夺皇位的行动又有何本质上的辨别呢?那样一来,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我们不过是又一伙打着公理灯号的窃国者罢了。以是我们要让天下人清楚地看到,这天下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改朝换代也不再是皇室更迭,江山易主。天下的百姓,今后再也不必唱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
萧天绝皱眉想了想,不得分歧意本身侄儿的观点确是在理,不由慨叹了一声,道:“能够当年的清平公主就是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挑选放弃安乐的糊口,决然分开重渊,助先太祖打下了这个天下。只是她又何曾想到,终究等候她的,竟是那般惨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