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岱拍了鼓掌上因摇摆树枝而感染的积雪,冷僻凉如水的声音在叶蓁蓁身畔响起:“嘉柔郡主,您一起跟着我兄长来到此处,难不成看戏还没有看够?”
便在此时,头顶的枯枝和着积雪,不晓得是否被夜风吹落,呼呀呀一片尽数落向叶蓁蓁的兜帽,她愤怒地低呼了一声,将披风裹得更紧。
很有些仓促的意味,叶蓁蓁故做端庄的脚步带着几分踉跄。她回想本身去岁此时的九曲竹桥前,能有多少狼狈的模样落入何子岱的眼脸,对身后那人亦怨且恨,却将没出处的无明火都系到了陶灼华身上。
何子岑眼中寒芒轻覆,已然挟裹了些阴霾。他再冲何子岱伸伸手,目无神采地说道:“莫再让我说一次,子岱,将东西给我。”
方才头上的落雪本来不是被风吹动,而是何子岱用心摇落。叶蓁蓁心下愤怒,却不得不粉饰道:“齐王殿下说得甚么话,蓁蓁不过方才出来换衣,想着这一片水域冷僻,就过来躲过平静。只是瞧见您与赵王殿下都在这里,便没有出声。”
以退为近,便是叶蓁蓁粉饰本身心虚的体例。去岁眼瞅着何子岑在这里流连,那揪心般的疼痛还未曾消逝,现在又被何子岱狠狠扯开。她保持着端庄的浅笑,冲何子岱当真说道:“未知齐王殿下您走到这里,又是跟踪的哪一名?”
叶蓁蓁神采时红时白,半是愤怒半是惭愧,她身子抖若风中的枯叶,指着何子岱道:“齐王殿下,您这是在威胁蓁蓁么?可莫要欺人太过。”
心底的酸涩苦如黄莲,何子岱瞅着兄长冷硬如冰的眉眼,面前闪过的倒是昔年青莲宫的峰火连天。他直视着何子岑的眼睛说道:“三哥,你是瞧上了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便浑不在乎她质子的身份?
何子岱点头而笑,当真说道:“我恭敬昌隆将军是真,又怎会威胁他的遗孤?不过是劝戒郡主几句,也好叫您内心稀有。彻夜是我,下次保不齐还会有旁人,可不一建都会如子岱这般守口如瓶。郡主您冰清玉洁,又岂容旁人轻渎。”
何子岱尤在身后故做美意地叮嘱道:“郡主,天冷路滑,下次记得身边必然要带个使唤丫头,免得贵妃娘娘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