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陶灼华一口说破,连阿里木的名字都分毫未错,陶超然不觉拧了眉头道:“夕颜,你从那边听来?”
陶超然瞧着女孩子眉宇间的轻愁如烟,不觉与昔年mm这般大时那明珠朝露普通的笑容比对,心疼得漏了半拍,忙着号召她炕上来坐。
他特长指轻叩着身侧花梨木高几油光可鉴的台面,暴露如有所思的神情,淡然问道:“你母亲…她还说了些甚么?”
她眼眸清幽,墨色眸子如一泓深潭般空静,青绸发丝映托着脸侧,投下一片薄薄的剪影,似求证普通望着陶超然问道:“娘舅,您前日欢迎的那位客人,但是一名胡商,名字唤做阿里木?他今次来是为了约着娘舅一同出海去往西洋?”
陶灼华进院时,黄氏正筹措着在暖阁里摆膳,表姐陶春晚则着了身月白挑线的纱衣、湖蓝的曳地襦裙,胸前结着月白的丝带,正立在廊下叮咛小丫头去厨房传话,为陶灼华炖一碗嫩嫩的鸡蛋羹来补身。
宿世曾愤恨母舅未曾在陶府大门口挂白灯笼、糊白对子,总觉得母舅对母亲的离世淡然。现在重活一世,小事上到处可见母舅一家对母亲的用心,陶灼华对本身昔日的小肚鸡肠悔怨万分。
第二日一早,黄氏便令人前来探病,听得陶灼华已然病愈,特地派了于嬷嬷来请她一同用膳。
父子二人说话间时有笑语,显得见极其和谐。待见到姐妹两个联袂出去,陶雨浓上前见礼,陶灼华则冲陶超然悄悄拜了下去。
陶灼华眼里顷刻蓄满了泪水,睫毛轻闪间潸然欲滴。她吃紧辩白道:“夕颜不敢,母亲只怕娘舅不信,要我说与娘舅,你们能够带着商船临时在京州居住,待听得朝廷兵败的动静确实,便从京州直接走水路出海。”
瞧见陶灼华进门,陶春晚眉眼盈盈笑着迎了上来,密切地挽住她的手,两人给黄氏请了安,便一同往正房去。
陶超然半信半疑,若说陶灼华空穴来风,她一个闺中娇女,给出的线路明显可行。若说真是陶婉如托梦,细枝末节上好生考虑,又显得过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