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岱拿着小豆子签书画押的供状在何子岕面前一抖,冷嘲笑道:“泰郡王,你另有甚么话说?”
这些题目都留待今后再切磋,鉴于何子岕的前车之辙,仁寿天子的狐疑始终在他身上转悠。只是他一早便伴同众侍卫外出,有着不在场的证据。仁寿天子不能过分揣测,是以才慎重叮咛何子岑。
依着主仆二人的商讨,小豆子将黑熊放出以后,再借着前头的混乱从断开的栅栏处逃出去,还能偶然候将断处修补。届时前头乱成一锅粥,若此事可成,待背面有人想起来彻查,何子岕帐中麻沸散与千日醉的味道也早消逝。
“是么?那我们去认一认窝在你帐间的阿谁又是谁?“何子岱握着何子岕的手臂悄悄一扯,何子岕便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神采更是一阵紧似一阵地发白。
那熊在仁寿天子帐前失心疯,掐算的时候又是方才好,正赶上世人回营。凶手的目标昭然若揭,只怕想将仁寿天子父子一网打尽。
至于他常日随身所带的荷包,早趁着今早打猎丢得远远,旁人便思疑是他做的手脚,也是无迹可寻。
何子岕虽不常在仁寿天子面前转悠,却也有机遇进入大帐。他身上着了迷迭香配的香囊,又用心在仁寿天子与何氏兄弟面前多留半晌,叫他们沾上些味道。
何子岕心间一紧,故做不解地说道:“小豆子来了不几日便告了假,要去看望住在四周的亲戚。兄弟想着他出宫一趟不易,何况不是甚么大事,便就允了他,估摸着这一两天便该转回。五哥无端问起他来,但是有甚么蹊跷?”
何子岕自发天衣无缝,瞅着何氏兄弟此时深不见底、仿佛镜面无波的眼神,竟添了深深的惶恐。被何子岱梏住的手臂有些疼痛,何子岕谨慎往回抽抽,强自平静地说道:“五哥你松放手,是谁藏在了我的大帐间?”
他抬脚重重踢在小豆子的肩胛骨上,冷若冰霜的语气森然在小豆子头顶响起:“我养个主子是吃里爬外的么?究竟是哪个许下了好处,叫你要将我置于死地?若不诚恳招来,我必然将你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