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细雨菲菲的凌晨,陶灼华从半敞的芸窗间望着外头被雨水打湿的片片残红,还是是微微叹了口气,决定顺从本身的内心。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当日苏世贤选在洋溪湖畔落脚,暂居在他同陶婉如昔年住过的湖畔板屋,不难发明那边还是有着陶婉如住过的陈迹。
雨幕淡远,青绸翠帷的马车自陶府悄悄驶离,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便就停在了范公亭前。巍巍唐楸宋槐见多了沧海桑田,还是是那么亘古稳定的淡然。
陶婉如与陶灼华的昔日所居的院子还是保持着原样,不大的院落间碧碧梧遮天,红砖花圃间遍植了海棠。错落有致的假山石上,是一盆一盆风韵各别的迎春,被匠人经心肠修剪过,此时恰是浓碧森森,抖擞着勃勃朝气。
陶灼华点头称是,她遥遥抬手,想要指给何子岑瞧一瞧她昔年所立墓碑的处所,却俄然收回讶异的惊叫。
终是说不出谅解的话,陶灼华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中。她不肯与苏世贤对视,趁着苏世贤安设迎春花的空档,拖着何子岑仓促便要拜别,恰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