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甄三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冲老管家嘲笑道:“你的面子值几个钱?也要我高看一眼?既是一伙的,我们费话少说。你有信物没有?如有信物就拿出来我过目,如果没有便从那里来的还是回那里去。”
这一次甄三娘到是隔着门扉答话,问道:“口说无凭,你手上有甚么信物?”
老管家横了常青一眼,讪嘲笑道:“他不是本地人,不晓得您的脾气。您便看老夫三分薄面,莫与个年青人普通计算。”
老管家微微欠身道:“不敢,老仆是陶家的家奴,得了表蜜斯的叮咛,特地来寻甄三娘说话。”
两人一对一答,甄三娘只是恍若不闻,直待老管家往前走了几步亲身唤道:“甄三娘,可还记得老夫?畴前我们有过几面之缘,这一别又是多年。”
常青冷嘲笑道:“甄三娘,我敬你是位医者,一向苦苦相求,何如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自寻苦头。”
苦求了两日,没有一点成果。第三日凌晨,常青又盘桓在甄三娘的板屋外头、
常青说了然来意,先许以重金,被甄三娘一口回绝。再不得已悄悄出示大阮国长宁宫的牌子,请她入宫为德妃娘娘诊病,甄三娘更是满脸嫌弃,将他往外轰去:“一则我从不与官宦人家打交道,二则你这是道听途说,天下哪有那种治病的体例?小妇人还要配药,你这便外头请吧。”
甄三娘一语不发,似是方才的一幕从未产生,她抚抚衣裙还是走回到摊开的药草前,又专注地翻捡起来,将常青当个透明人普通。
甄三娘嘿嘿嘲笑道:“竟敢威胁于我?小妇人莫非是吓大的不成?有本领你直接拿剑刺入我的咽喉便是,甄三娘平生从不做愿意之事,不去就是不去。”
常青带着何子岑的嘱托,天然比陶府的人脚程要快上很多。
滑竿在甄三娘屋外落了地,那白叟从上头下来,盯着常青打量了两眼,客气地问道:“敢问您但是长宁宫的来客?”
甄三娘瞧完了信,默不出声了好久,才重重叹道:“本不想出甚么远门,何如当年欠下你陶家的大情。你家表蜜斯也是古怪,当年她才多大,便能记得我做过那手挪移的活计。少不得拼着折上几年寿,替你家表蜜斯将这事做成。”
甄三娘沉声笑道:“莫说这些无用的话,我只问你与面前这个是不是一伙?他方才竟想拿着刀逼我出门,莫非甄三娘怕这些不成?”
将手中短剑一翻,悄悄抵在甄三娘颈下,划出一条浅浅的红线,常青沉声喝道:“我家主子有难,这一趟大阮你是势在必行,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晓得德妃娘娘在深宫里望眼欲穿,半刻也敢不担搁,一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平常近一个月的路程,他走了不过七八日工夫,赶在仲春初九那日傍晚,城门还未关时进了青州府。
得了山下百姓的指导,常青又在小巧山苦寻多时,方在一处邻近山顶的洞窟中间寻得了甄三娘落脚的板屋。他悄悄扣动了门扉,一名年约四旬的妇人出来应门。虽是荆钗布衣,却似身有傲骨,冷锐的双目中带着些傲视之意。
“您也晓得,陶府那位表蜜斯阴差阳错地去了大阮皇宫,家主有命,见这位表蜜斯便如见他亲临,陶家统统都听这位表蜜斯叮咛,是以老夫得了底下人传遍,才急着请您出山。”老管家陪着笑容,在常青递过来的板凳上坐下。
甄三娘这才从满地药草中抬开端来,向老管家微微瞥了一眼,很有些不屑地说道:“几年未见,您如何成了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
这一次他不是依礼叩门,而是径直运起轻功,足间点着那篱笆墙的枝头悄悄一翻便进到了里头。甄三娘正坐在院子里翻晒着草药,见常青翻墙而进,暴露满面怒容:“中间是梁上君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