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恭着身子轻柔说道:“前次兄长觐见时曾经提起,母切身子不如畴前旺健,臣妾便想着将前次陛下所赐的观音像请归去,供在母亲房里的佛龛以内,也好替母亲增些福分。这是臣妾一点私心,还求陛下允准。”
及至听到是谢贵妃求见,仁寿天子稍稍有些不悦。后宫嫔妃争宠原要有个限度,赶着往旁人宫里寻人,实在少些贵妃娘娘的气度。
守着儿子不能论这些后宫里头家长里短,仁寿天子站起来更了衣,方搭着何总管的手往外走去,进了德妃娘娘待客的正殿。
盘膝坐在软榻之上,仁寿天子打量着盛妆美艳的谢贵妃,到好似又瞧了昔年那朵和顺貌美的解语花。他唇角暴露丝笑意,亲热地说道:“你一片孝心,朕又如何能不允准?那尊观音像你已然供奉了多时,还是还是留在长春宫罢。朕另赐给老夫人一对金寿星,你归去瞧瞧老夫人可曾病愈,也替朕问声好。”
德妃娘娘忙着奉茶,谢贵妃便文静地立在一旁,剥了只福橘递到仁寿天子手上。待仁寿天子用完生果,再拭净了手,这才提出本身的要求。
谢贵妃与德妃娘娘见仁寿天子出来,都站起来见礼。仁寿天子身在后宫,极其随便,他先在软榻上落了坐,便指指下首的玫瑰椅,叫她二人坐下说话。
再说谢贵妃回了府中,约着兄长一起进了母亲的正房,母子三人关起房门说话,将一众奉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往昔谢贵妃得宠,娘家本是京中望族,离着皇宫不过几条街道,仁寿天子常常给她这个恩情,许她年前探亲。本年仁寿天子经常在德妃娘娘这里盘桓,谢贵妃又因丢了打理外务府的差事失魂落魄,若不是叶蓁蓁提示,都忘了另有这一节。
清平候夫人这才领了银子,依着德妃娘娘的叮咛去办。
宣平候夫人将谢贵妃的身子扶正,点着她的额头道:“当真听你兄长说话,当年若不是你兄长替你运营,你又如何能坐到当今的位子。若要繁华繁华长远,便要到处谨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