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都这么说,德妃娘娘听得拨云见日,连连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还是抱朴守分,只等你父皇的决计?”
德妃娘娘听得扑哧一笑,帕子甩到何子岑臂上,半嗔半怒对他说道:“平日瞧着你忠诚诚恳,如何现在说话却多了些油腔滑调。”
立在金水桥畔,何子岑唤住了何子岱,一言一顿说道:“子岱,从小到大你喜好的东西我都不与你争抢,唯有这一次,我但愿你罢休。”
何子岑躬身将德妃娘娘面前的茶杯斟满,自傲地说道:“母妃,您该信赖父皇内心有杆公允秤,瞧得比谁都清楚。再者说来,叶家的人脉再广、昌隆将军影响再大,那些个老臣却都是我大阮的官员,他们做事还须衡量衡量。”
两兄弟再坐半晌,才向德妃娘娘告别一同出宫去。
母子三人在这里商讨已定,德妃娘娘命人撤去残桌,重新换了香茗。
何子岑不肯与亲弟弟走到剑拔弩张的一步。他将手覆在背后,话语如竹上幽雪般清冷剔透:“子岱,你该晓得我的心机,不该你去的处所便离得远一些。昨日青莲宫的事情,但愿从今今后不会再次产生。”
德妃娘娘从菱花镜中瞧见那一星淡淡的斑点,摸上去不疼不痒,便不甚在乎。她浅含笑道:“约莫节日里吃得有些上火,长了个小黑头也说不准”,只命锦绫取了上好的养颜膏过来,本身在那小斑点上涂了一涂。
何子岑负手而立,打量着何子岱拜别的方向,眼中寒芒时隐时现,对亲弟与常日大相径庭的做法非常不解。他悄悄打了个响指,唤了暗卫清风过来,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要他留意青莲宫的一行一动。
听得何子岑方才的言语,清楚是要想崩溃叶家的权势,让他们难成气候,而不是一味勉强责备。与宿世大相径庭的做法让何子岱悄悄吃惊,他不由有几分佩服兄长的大刀阔斧。
方才用膳时未曾重视,现在德妃娘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透过轩窗的碎芒盈盈一照,何子岱眼尖,一眼便瞧见德妃娘娘右颊上生了半个芝麻粒大小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