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娟绝望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张弃身前,轻声道:“你如何出来得这么巧呢?”
张弃在庙里找了好久,找到一块装在宝箱里的绸缎,上面绣着无尽大水的图案。
以是将近半个时候毫不断歇地运转着真元,他仿佛也有些疲累了。这让他悄悄警戒,这火海该不会是温水煮青蛙吧?想到这儿,他先取出一枚五阶昊元丹,丢进了嘴里。
“看来这就是天阳洞底的落阳窟了。”张弃浅笑着,从万丈山以来,此次“历险”,算是他最为轻松的一次——当然,这是因为他本身就有本源之火,对火焰的抗性极高,并且他的气力,实际上已经能与中阶尊者过招了,不然,恐怕也不会走得如此轻松。
温度并没有越来越高,烈焰固然还是熊熊,却只是灼人,而并不滚烫。
这座庙没有门,只要一座大殿。走出来一看,密密麻麻都是神像,有的三头六臂,有的青面獠牙,有的瞋目圆瞪,有的娇媚妖娆。每一座神像的底座上,都雕刻着这位神君的名字。
但还好,烈焰熊熊,他却只感到一阵阵暖和:身上这件五蛊花蚕丝乃是五行俱备,先为他挡住了一部分火焰能力;他又将火系真元充满满身,很大一部分火焰便被异化了。而剩下的火焰,已经对他形不成威胁:如果只是这个难度,张弃倒是完整放心了。
他转向张弃,非常竭诚隧道:“张兄弟,我愿以六十一枚灵晶,互换落魂盅!并且,你将落魂盅交予我们土苗族,你将永久是我五蛮黎的好朋友,我苗忍,毫不负你!”
以是他干脆把落魂盅最大的感化说出来,让他们为此而伤脑筋去吧!
张弃骇然,这时面前又亮了,他已处身在一条澎湃的大水当中;这大水就像最高、最大的瀑布,水流澎湃至极,并且水温极度冰寒,就算比起万年寒冰,也似毫不减色!
张弃拿着绸缎愣了半晌,直到被吸力吸了出来,才仓猝把宝箱扔进衍天鼎空间里。
张弃摇点头,径直走向天阳洞口:“你们都不敢出来,那就让我去尝尝,何尝不成!”
苗千烨的目光蓦地间变得炽热,咽了咽口水,仿佛想要说甚么,但看看苗忍,却又没说。
他渐渐朝前走去,摆布也只稀有百丈罢了,走不了多久。
他顿时就明白了,因为再没有吸力传来,也没有甚么土系神庙。九曜神庙背后,是一条铁索桥,就是普浅显通的铁索桥,没有任何构造、阵法,他轻而易举地就过了桥。
内里并没有甚么落魂盅,而是一匹绸缎——既然叫“盅”,总不成能是绸缎模样吧?
张弃大吃一惊,俄然面前一花,却又似到了别的一座神庙当中。这神庙只要三尊神像,一尊是牛头铜额、六臂八脚,座下骑着一头圆滚滚、吵嘴相间的异兽,恰是蚩尤;他左边是一个脸孔慈悲的女子,飘飘欲仙,乃是九天玄女;右边则是一个慈眉善目、峨冠博带的羽士,竟然便是上古传说中仙之鼻祖:鸿钧!
一尊没有脑袋的巨汉,手提巨斧,他在梦境里看过,乃是刑天;一尊狗头龙身,提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名为“盘匏”;一尊是个高大的壮汉,手握一根桃木杖,叫做“夸父”;另有一尊则是手握神焰,叫做“回禄”;最后一尊是龙头人身,托着个圆盘,名为“共工”。
而张弃就算能出来,就算能带出落魂盅,当他出来的时候,洞口也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樊娟拉了拉张弃的袖口,低声道:“你已经不是贞阳之人,为甚么要出来送命?”
张弃愣了一下,抖开绸缎,不由立马绝望了起来:绸缎只要三尺见方,连做一件笠衫都不敷,明显不是用来做衣服的——绸缎不能做衣服,莫非用来做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