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但是在这里,怀想故交呢?
“这是我们这儿新调的配方,全托了一名口味特别的高朋之福。不过他本年却给我们出了道困难:为这道甜品取个名字。”店家殷勤解释道,“我们苦思多日,都没法律他对劲,只好向各位金主讨个主张。不知女人可有设法?”
“那也未免过分俗套了,这词的下阕我才是最喜好的: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子歌扫视了一番来往就餐之客,大多是樱红柳绿的妙人,“这羹汤嫣红讨喜,座中又是才子居多,不如取作‘笑唾檀郎’吧。”
子歌这才留意到,身后有一以帘幕隔断的小间,既可临街景,又能不动声色地窥望酒楼中静态。帘后有人影动摇,随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越出。
那人领了命退去,子歌见情意已遂,低眉浅含笑开:“安歌谢过王爷用心。”
“这有何难。”高湛悄悄挥手,便有一人来到跟前,“楚江,你得空去乐坊一趟,把本王的意义奉告坊主。”
一盏茶的工夫,点心很快便端了上来,浅红瓷碗里装的是暗香四溢的糖水,三屉蒸笼里则是光彩饱满的糕点,名字都获得好彩头,金桂飘香、梅红双喜、西子拜月,但格式倒是俗套。子歌尝了尝糖水,口感温和,又似咀嚼花瓣,只觉满口生香,非常冷傲。
“妙哉,妙哉!”店东得了点子,乐不成支,倒是回顾向隔壁配房中望去,大声问道,“这位女人赐此佳名,公子可对劲?”
他神采慵懒,嘴角衔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表面清楚的脸上,那一双通俗的眼睛最是勾人,眼角斜飞,带着半缕娇媚,半缕挑逗。一袭金色长袍上绣有栩栩如生的腾龙纹饰,玄色腰带上饰一块透着红光的玉佩,他的模样显得出尘脱俗,而又难以捉摸。
子歌仓促赶到时,赵姨娘和红裳也才刚到。大堂中已是满客,她们便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雅座,临窗可见车水马龙,是子歌最喜好的座处。
每年逢拜月会期,月半居便会推出一道新品,只做短短一月,便会撤去,子歌每年都会来尝,而本年的这份倒是别致。
“这糖水叫甚么名字?我不记得姨娘有点这一道。”红裳也非常喜好,忍不住叫了店东来问。
“是呀,女人若真能开个金口,解了我们的难处,这一顿饭便算在我头上了。”
“女人请起。”高湛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上喜怒难辨。他虽年青漂亮,却自有种迫人的气势。
“实在抱愧,本日舍妹与舍弟也一同来到城中,现在我还需去寻他二人。”他冲在坐三人略一顿首,“他日必会到乐坊中一坐。”
子歌站起家,内心已有应对之策。
澄江王高湛,当今皇前次子。据传他十二岁而冠,取字季云,能在朝堂论策中独当九儒,言辞锋利。子歌忆起曾在青鸾报中读过,此人还善玩弄权谋,城府颇深,是个短长人物。
高湛留下这句话后,旋身了上车,姿势安闲,却让子歌心中一凛,忙低头称是。
“本王既开了这个口,安歌女人在大宴上可别让我绝望。”
南街上人潮涌动,似一股逆流的潮流,将车队埋没此中。子歌跪于坚固的石板路上,如漫漫水流中的一颗细石。
她的唇角浮起模糊笑意。“姐姐,这丁香与樱桃,可让你遐想到与乐坊相干的一阙词?”
“本日船埠人多,商船又来晚了些,多担搁了一会。”赵姨娘抿了口茶,道,“那何老板还敢跟我还价还价,也不去探听探听,我赵月笙几时吃过亏……”
“还觉得你们一早便在这儿候着了,内心焦急,一起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