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的第四只鸟?”子歌不由莞尔。
“莲姐不喜好我跟着她,馆里那些仆人又太闷了。”穆离隽歪过脑袋,看了看冷静跟在身后的宋青书,脸上先暴露一点不满,后又化为一抹玩皮的笑容,“就是因为你来了,姐姐才把我送走了,早晓得当时该把你打……不不,今后我要跟你好好还价。”
三步作两步,他来到子歌身前,见子歌仍然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道半掩的侧门,便解释道:“那是陛下的贴身亲侍岑公公,方才来传话,安排莲儿招亲一事。”
子歌问道,穆离隽抬手指了指偏阁,便引着她往那边走去。
穆离轩弯唇一笑,直身坐回原处,不再逗她。“此次争地,你做得很好,一石三鸟。送马这件事何故出了不对,想必澄江王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天然不是。只是没有推测你对女儿家苦衷有如此观点,一时有些惊奇。”她垂下眼眸,借拿过茶杯的行动,与他拉开了安然间隔,“我晓得该如何与莲儿周旋。”
“你遣人连夜将马坊的马匹便宜支出囊中,却独独将那匹镇店的汗血宝马,偷偷送去了淮南王府,托人展转送到王爷手中。”穆离轩望着面前微温的茶水,眼里神采和顺,“你但是……一向想为高祯换一匹好马?”
子歌低下头,望着本身的指尖沉默不语。很久,却有泪珠滴落,悄无声气地没入裙中,而她的脸上,却渐渐展开一抹浅淡的笑容。
那人身着一袭暗色长袍,头戴圆冠,面白如纸,难辨雌雄的脸上,幽深的眼睛如一口枯井,难以见底,他虽面带笑容,但除了那双眨动的双眸外,余下的部分更像是一张精美砥砺的面具,服帖地覆于他的颊上,一向定格于浅笑的姿势。
“今后姐姐是不是就住在我们这里了?”穆离轩抓着她的衣角,敞亮的眼睛清澈见底,纤长的睫毛高低忽闪着,哀告道。
子歌略一游移,脱口道:“你如何晓得……”
穆离轩说道。落座不过半晌,便有仆人入屋,将清茶糕点置于几上,然后悄悄退去。子歌瞥了一眼,见那定胜糕上还是印着‘迎人’二字,不由得抿嘴一笑。
“我这一石暗诽谤了马,不知三鸟又在那边?”子歌故意要看他的眼力,便反问道。
子歌冲他挑眉道,悄悄咬了一口定胜糕,一时满口生津。
“长兄如父,你的话她都不听,岂会听我的。”
“对你成心?”
“你上回忘了奉告我,莲儿为何会给糕点取如许缠绵的名字?”子歌拿起一块,细细赏玩着,淡粉色的糕坯圆润喜人,如倒扣的五瓣梅花,“手搓梅子笑迎人,欲语又休无穷思。她但是有了甚么意中人?”
子歌便一起浏览馆中风景。只见入门便是一个偌大的花圃,佳木茏葱,奇花闪动,一方奇石立于正中,精美绝伦。厥后连着盘曲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馆中遍植潇湘竹,郁郁青青,了望心生凉意,是以得名。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引入墙中,绕阶缘屋边流至前院,回旋竹下而出。
她心中正暗自赞叹,却感受穆离隽俄然紧紧地攒住她的手指,停了脚步。抬眼望去,便见穆离轩正引着一人自偏阁中走出。
他声音嘶哑,恭敬地冲穆离轩作了一揖,然后告别拜别。子歌低眉敛目,立于一侧,余光却一向送他远去。
“歌儿,你来了。”
她轻声答道,携着穆离隽的小手,径直入馆,留下季承与红裳,批示仆人将行李一一卸下。那些仆人着清一色的红色长袍,皆低眉顺目,面貌阴柔精美,异于齐人。
子歌收回目光,发明穆离隽与宋青书皆不知所踪,想必是去了甚么处所比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