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中秋宴上一别后几日,我们便出发进京,在路上颠簸了大半个月,才进了雍州州境。澄江王说,若要进入京畿之地,需乘船过琴川,会有人前来接引,我们便在昌划一了一日。”
她冲子歌眨了眨眼,“此事便交给姐姐了。至于如何帮你靠近哥哥……莲儿也自会有体例的。”
“以是……莲儿是想让我助你找出这个救你一命的奥秘公子?”
打了一巴掌?
“不,他的确和旁人不普通……”仿佛是想起了甚么,莲儿竟低下了头,脸颊泛着淡淡红晕,“他将我放在房门口,见我仍然神态不清,便……便打了我一巴掌。”
“你且不要过用心急,那位公子没有奉告你本身的身份,自是有他的启事的。我想,其一便是为了保护你女儿家的明净申明,其二还为了保全大齐与南诏的联婚一事。”子歌娓娓道来,“若被其别人发明你曾与陌生男人有肌肤之亲,莫说你的明净不再,这件事若传入京中,陛下纵使以万两黄金相赠,也无人会情愿娶你。”
子歌望着她神采飞扬地出门而去,本技艺里久握的那方锦帕,却不知何时已被揉成了丝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船泊岸以后,几位随行之人先行进京了,我们一行在港口四周的酒家投宿,便只好就此别离。本想暗中看看那些人中有无衣衫尽湿者,但想必那位公子也早已在船上换过了衣衫,想来也只能作罢了。”
“是啊……他一贯如此……”子歌也悄悄叹了一声,几不成闻地说道。
“许是你当时在水里实在无助,见有人及时相救,才如此打动感激,何故见得他又有多特别呢?”
“总之,你就别再质疑本身了。固然哥哥的设法我也揣摩不透,但他对你定是心存好感的。”莲儿见她神采回缓,觉得是本身说的话起了感化,便又加了一句道,“即便他此时对你并无他意,我也能够帮你一把……”
“无妨,便重新开端说罢,我听着。”子歌将一旁早已泡好的毛尖斟入两个温润的瓷杯中,一时水雾氤氲,莲儿那双盈盈秀目,也笼上了一重淡淡的雾气。
“那日在船上的齐人,你能记得的都有哪些?”子歌问道,提笔便在一张宣纸上随便记取,“澄江王天然是在的,另有卢浚逸与刘豫章。别的,可另有别人?”
“阿谁昌平太守梁甚么植也在屋里喝酒,他还曾奖饰过我的舞艺。”莲儿悄悄蹙起了眉,当真地想了想,又弥补道,“另有几个我不太认得的人,但身形皆不像是救我的那名公子。”
子歌熟谙莲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如此失神,一时感觉又是讶异又是好笑。
莲儿却没有闻声她的自言,只顾着低头看那纸上清秀的笔迹,数个名字中,便有一人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位公子。她挽起唇角,将那张纸妥当地折了起来,偷偷收在了衣中。
“嗳,我这个媒也不是白做的。”莲儿冲她一笑,脸上却又暴露了那抹难过的神采,“不瞒姐姐说,我这几天几次来找你,是有件事想与你筹议,却又一向不晓得该从何提及……”
“那厥后你可另有试图寻觅这位公子?”子歌问道,莲儿点了点头。
“是啊……我之前一向感觉,你们齐人都长得一个模样,不过是高、矮、胖、瘦,看起来也都差不了太多。”莲儿抿了一口茶水,目光里模糊有一股痴迷神采,“但那天夜里,那位公子抱着我浮出水面时,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如雷的心跳,第一次感遭到,齐人里也有如此特别之人。”
“落水以后我固然大声呼救,却一向没有人回应。只因那晚世人都在屋中喝酒,我又是借端回房歇息,没有人过分在乎,就是哥哥也只对我点了点头。我自幼水性尚可,但当时因喝了几杯酒,我的手脚一时竟没有了力量,身子便往水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