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妮儿按住左肩,动动左臂,确认无事,翻身给男人叩首:“多谢仙师。”
杨五妮儿看了他半晌,答道:“有。”
杨五妮儿再没有任何体例了,只能闭上了眼睛,等候喉咙被那不晓得究竟是甚么的植物用獠牙扯开,血液四溅……这时她仿佛闻声了大猫的一声尖厉的叫声……
杨五妮儿乌黑的眼瞳望着昏黄灯光里的家人,开口道:“爹,娘,有客人……”
大猫上前一步。杨五妮儿再挪一下。
“妮儿!听到没!仙师要收你做弟子!你要去当神仙啦!”杨五妮儿的娘欣喜若狂,将她的手攥得发疼。
她轻声答道:“八岁。”说完,昂首看着他。
神仙又抚我顶。
这一主要轻柔的多,一股温和的力量自头顶灌入,一触即走,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适的感受。杨五妮儿睁着眼睛,无声的看着男人,等候他的考语。果不其然的,听到他叹了口气,道:“果然,一窍不通。”
“妮儿……”她的娘看着她,才叫了一声,俄然哽咽了起来,以手掩面。
杨五妮儿的目光追着那些玄色粉尘,渐渐向上看去,终究看到了……半空中凭风而立的男人。
而现在,杨五仰着头,一只眼睛让血糊了,只用剩下的一只眼瞻仰着那浮在半空之人――浅灰色的长袍模糊现出富丽的暗纹,对襟广袖,衣带随风拂动。此人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须,乌黑的头发绾在头顶,插一支外型古朴的木簪。
一窍不通之人本就少见,万中不过一二。纯阴之体亦是罕见,和一窍不通的概率不相高低。要纯阴之体还要一窍不通,真是难上加难。他驰驱了两年,遵循江山盘的指引,找到了两个纯阴之体的女子,可她们都不是一窍不通。
杨五妮儿不晓得他这类纠结从何而来。
天气已经傍晚,恰是家家户户用饭的时候,村中门路上也不见人影。男人抱着她,轻巧的降落在杨家的院子里。杨五妮儿落了地,走畴昔推开堂屋的门。
第二次了。
她的爹也红了眼圈,叹了口气,道:“去吧,好好修炼。莫孤负仙缘。”
这无关她情愿不肯意,欢畅不欢畅。她的爹娘奉告她,如她之前那样见到神仙不叩拜的失礼,若碰到的是脾气不好的修仙者,说不定一个指头就按死她了。
二者兼有的女子,能真的找到,本身就已经是气运。要错过这个,下一个还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碰到,或者,能不能碰到都是题目。更何况,每多等一天,小师弟便多遭一天的罪,经脉灵窍便多受损一分。他们不能再等了。
杨五妮儿展开了眼。残暴的大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一团焦黑的尸身。方才那只将她逼入了绝境,几近要了她命的可骇走兽,已经变成了一坨焦炭。轻风起,那一坨黑炭粉化,随风飞散。
她忽觉有异,抬起右臂,便看到袖子磨破之处,在地上翻滚时擦破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在愈合。不但如此,在刚才长久的存亡相搏中因为狠恶发作而感到气虚力竭的身材,仿佛被重新灌注了力量。
常常提及那些来山村里提拔弟子的修真者,杨家佳耦俩就老是一口一个“神仙”。可杨五妮儿并未在那些人身上看到甚么超脱出尘的仙气儿。实际上,在杨五妮儿的眼里,那次见过的四个年青修士,不过是些倨傲的年青人罢了。能够称之为“修仙者”,但若称为“神仙”……实在是差得远了。
神仙抚我顶。
设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四周反倒是静了下来。连那大猫喉间时不时收回气囊鼓气般的噜噜声都消逝了。
只是此时,这位气质出尘的修仙者正皱着眉头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