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斯瓒公子,你多留个心机。归去请族中长辈也出出主张,万一真有不测,也不至于全局淹没。”
若说前者是不成控,罚罚就罢了,后者倒是用心热诚,足矣不死不休。
“皇上明鉴!王家有冤!”
“皇上,若说郑斯瓒只是偶然之举,让我王家嫡蜜斯丢了明净,这些奖惩确切够了。”王俭蹭蹭向前膝行几步,满脸哀思愤激,“但是,如果郑斯瓒蓄意抨击,用心让文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礼呢?”
五姓七望,萧,王,郑,李,崔,本是并列。但是现在王家势盛,“王”还就比其他四姓高了半篾头。
杜韫之将被亲戚赶出府的景况一说,杜韫心也没了主张,当即掉下泪来,惹得府中诸人都是心软,辛夷干脆允他们再借住光阴,待杜韫之找到去处了,缓缓筹算。
她千万没想到,这场危急来得如此之快。
“不会这么严峻罢……郡君是不是多虑了……”郑斯瓒游移道,他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身为郑家嫡子天生的傲气,“若我郑家尽力出面保我,王家也不敢太对我如何。”
“这个……”郑斯瓒语塞。
郑斯瓒有半晌沉默。衡量着“郑”和“王”两字的分量。
辛夷的神采却没有涓滴放松,反而眉尖蹙得愈紧了:“就算王郑共为五姓,但当今这节骨眼儿上,此事若被故意人操纵,就底子不是那么简朴了。”
沉重的一声响,朱红殿门被翻开,天子李赫阴着脸走出来,抢先盯着王俭道:“爱卿还欲如何?王文鸳和郑斯瓒一事,朕昨日已下圣旨:郑斯瓒罢官,罚俸禄,亲身上门报歉。莫非爱卿还不对劲?”
寿春园风波后第旬日。十月,金桂飘香。
桂花被秋风裹挟,飘落在大明宫的宫道上,积了金灿灿的一层,飘落在含元殿殿前的素席上,香气浓烈得化不开。
“公子也是郑家嫡子,和王文鸳不相高低,王家就算要究查也不会过分度罢。”杜韫之插嘴出去,有些担忧地看着郑斯瓒。
“若加上王家和郑家本就有抵触呢?”辛夷叹了口气。
杜韫之一愣:“这还能扯上甚么大头?”
直到王文鸳一行人分开很久了,氛围中的温度都还冰冷得骇人,一股杀意绕梁不去,瘆得民气慌。
说着,郑斯瓒就施礼告别,筹办回府。对接下来本身能够蒙受的危急,仿佛一想到“郑家嫡子”的身份,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一个是不测,一个是轻浮。
“不过我还是感觉,我乃郑家嫡子,王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罢。”郑斯瓒微微一笑,有几分安抚辛夷,也有几分不在乎,“还是多谢郡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