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眸色一闪:“这是何说法?”
这以存亡为赌注的游戏,只是为了哺育出最后的王者,踏过火伴的骸骨,染过满面鲜血,不过是为了最后,站在众生的最高处。
女子好不包涵的责备,却只换得李赫愈发欣然的眸色:“朕比谁都清楚。曼陀罗是药,更是毒……当年朕决计诛杀她时,却还是舍不得她痛,舍不得她被硬生生斩下头颅……以是命了锦衣卫先灌她大剂量的曼陀罗,让她在幻觉中先咽了气,再被斩杀……但是谁晓得,她拼了最后一口气,跳下了护城河……她那么地讨厌刀刃的肮脏,那是来自她夫君的肮脏……”
“休提凤仙神医,那都是俗人取的噱头。我不过是自小带了凤仙花形的胎记,故名凤仙。可那些俗人却说我医术高超,是因九天凤凰下凡。听得都好笑。”凤仙瞥了李赫一眼,也盘膝在空中上坐下来,“莫再说闲话。手伸出,我瞧瞧你的病。”
女子嘲笑愈浓,看着锦衣卫的目光却有些不幸:“这盘棋局就是个泥塘,脏得不堪入目标不是好处……而是民气……你也逃不掉这宿命……南绣春……”
李赫无法地摇点头,也不再多言。像个孩子样乖乖地伸脱手来,任凤仙为她评脉。
辛夷心中一颤。如许的笑,如许的话,全然不似她熟谙的金銮殿上的李赫。
凤仙白了李赫一眼,涓滴没把面前的男人当天子:“我如果不扮成那俗样儿,只怕走那儿都被人认出来。特别是这娘胎里带来的胎记,更是不打自招。彼时求医问药的踏破门栏,还扰了我清净。”
李赫的眸底划过抹精光,其速率之快,好像长夜中划过的闪电,雪亮非常,却瞬息消逝。
辛夷走了神,李赫的话持续渺渺飘来:“相互厮杀,相互吞噬,才气得出最毒的蛊……才气引出终究的王……”
李赫的题目毫不“常见”。只能在官方流言,边陲秘闻中找答案。找得出,得一族生,找不到,得一族亡。
她从小到大读过的统统经史子集,别史杂记,都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敏捷闪过,速率快得让人眩晕。
李赫瞧了她一会儿,带了两分嘲弄的笑了:“你说你,长得不丑,年纪也不算大。恰幸亏外人面前要扮成阿谁模样,又脏又老。人家唤你‘老婆婆’时,你内心就没半点负气的?”
李赫别过脸去,眉间腾起股哀凉:“当爹的亲手杀了儿子……如果不平曼陀罗,朕那里睡得着……”
反而眉眼清秀,白瓷般的脸,虽不断美,却有股笼着出岫烟云的缥缈气儿,一双眸子安静得像含了两汪水。
李赫抬眸,对那上前来的女子点点头:“来了。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