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声巨响,他听的清楚!
石破天惊普通的撞击,荡漾起无数灰尘飞扬,卷动四周云气翻滚,罡风吼怒。极度沉闷的巨响骤起,恍若一道好天轰隆,周遭世人只觉耳际一阵嗡鸣。
云无悲落回空中,通俗的眼眸以内有一丝波澜乍起,衣衫随风翻飞,猎猎作响。
降魔杵与长剑相撞,势均力敌时,响声必定是清脆如蝉鸣。而这巨响,清楚是碾压之局!
下一瞬,煌煌金剑突然散开,化作一向狰狞的金色龙首,吼怒不断。
沉痛之际,清月突闻异响。
“星主方才可将此人斩于剑下,为何却罢手了?”
“方才多谢青老脱手,代为讳饰,不然被那些玄阴圣宗之人发觉,结果不堪假想。”
也就在这一刻,天涯直插云霄的通天碑虚影,徒然华光高文,惹得无数人举头瞭望。
裘如悔深吸一口气,凝重的望着吼怒而来的金光,故意遁藏,胸中怒意倒是炽烈如火。
直到现在,仍有很多修士不敢信赖——这事涉宗门颜面的存亡之争,果然就这般结束了?
数之不清的目光,落在虚空擂台遥相站定的两人身上,内里则多了多少切磋之色。
这位伏虎金刚裘如悔的云路排位,急转直下,跌落六百阶以外。而在其底下,紫极二字鲜明拔高百丈,直冲云霄。
踌躇半晌,凶光突然迸发。
这尊金刚降魔杵,乃是他破钞无穷心力、物力锻造三载而成,虽不入法器之列,却也是凡人间最为顶阶的玄兵了。
而清月长感喟一声,双眸高耸的出现白光,目光投向了虚空擂台之上。
明国法象被四下里残虐的罡风吹散,龙影亦在一阵光影转换中,再度变成乌黑长剑,倒卷而回。
清月惊呼一声,胸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素。
剑光吞吐出三尺长的森然剑气,云无悲暴喝一声。
“这——”
瘦子单手托着小钟,另一只手重抚钟铃,好似生恐被尘凡浑浊侵染。
满城筑基修士倒是瞠目结舌。
三息以后,当云无悲的《西方皇天庚金剑》第四式横空而至时,这位伏虎金刚蓦地展开虎目,一层黏稠浓烈的苒苒佛光普度,洞彻华池。
宏亮的余音犹在,裘如悔已身形骤起,几个跃动便消逝在了云无悲视野以外。
话音停顿半晌,云无悲脸上笑意延展开来,对着青黛老妖躬身一礼。
被师门镇运钟吞噬的运势当是红色才对!
只是这般神情,倒是激起了云无悲胸中烈性。体内四肢百骸的煞力早已蓄势待发,如若流烟普通,源源不竭的汇入煞剑当中。
“本觉得在圣灵谷之行后,肉身之力倍增、兼之现在修为更是由筑基初期顶峰,暴增至前期顶峰,自好笑傲金丹之下的芸芸筑基!现在看来,自家是夜郎高傲,小觑了天下英杰呢。”
伏虎金刚裘如悔略整衣冠,而后探手拔起插在空中的金刚降魔杵,冷酷的扫了一眼清心阁世人,旋即头也不回,走的萧洒至极。
擂台之侧,清月昂首捂面,不忍直视。
在无数惊奇的目光中,二者竟是井水不犯河水般,错身而过!
“数载之前,某家三招败于七百阶阿谁魔头手中,后幸运逃的性命,却至今再不敢直面此人,好自为之。”
间隔初度硬撼已过了数十息,可手臂上澎湃而来的刺痛与酥麻仍不见减退,反倒是愈发的炽烈了。
话音未落,云无悲飞身跃起,乃至直接省略了相互摸索的虚招,长剑亦在同时冲天而起。眨眼间,风平雾静的擂台之上复兴波澜。
“来而不往非礼也,中间且接紫极一剑!”